“准备好了,老板。”年轻人低头,宛若行了军人礼,好像是在跟长官讲话。
他笑了,这一次生死过后,整个人都狠厉不少,就连出手,也是迅捷如风的。
“既然他们说了,想要回来,我们就大摆宴席——”
说着,他拿着桌子上的一团废纸,准确地抛进垃圾桶里,“好好伺候!”
“我听老板的。”闻言,他终于斜睨着眼,看了他一下。
这个瘦子是组织里新来的,却难得的省心听话,用起来舒适的很。
老板带上手套,淡淡道,“下去吧,一会记得上来,把材料报表也带上来,还有——”
他话锋一转,连带着说话也刮得人耳根子生疼,“没事别总去竹屋附近转,妹妹说,不喜欢别人污染了她那儿的空气。”
她特性,他倒也容得下她。
他不是不在乎亲情的。
也是,他这样一个利益溢满心的人,一手打造组织,亲自培养出一波又一波的怪人,一批批的杀手,怪物,残次品。
瑕疵者,他都见过不少。
可是这么多年来,印象深刻的,除了那几个半老头子们,就只剩那几个人。
组织里的,成嗔,战眉,辛畏,姚饶,还有一个陈掩。
组织外的,妹妹,父亲。
还有谁?他突然停住手上正在摘植物叶子的镊子,好像,没谁了。
大概,就没谁了吧?
他活了这么久,好像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窝囊,暴躁冲动只是他无能的外表,息怒焦躁,沉不住气的下面,只是层层野心和不愿示人的狠毒罢了。
孤单?他从不在乎。
想着,他摘着植物的叶子又更加精心起来。
他戴着白胶手套手上,拿着镊子,认真地样子可以媲比专注实验的医学生,他不是没有上过临床,为了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更真实一点,更相似原来的样子,下颌线的位置他特意叮嘱医生,多缝了几针。
这样,他看起来就和平常人一样了吧。
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现在,胶皮手套下的手,会颤抖。
因为担心握不住镊子,所以只能带着手套。
而且,这辈子,恐怕也不能持枪了。
他们都说他经历过上次的事件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哪里是不一样?只是原形毕露罢了。
A市飞到新基地,需要两天。
天刚刚亮,老板想了想,对着瘦子说,“他们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集中于大堂,用不着出去迎接。犯不上。”他回头,朝他勾唇笑了笑,“我要以枪响,来迎接他们回来。”
瘦子一愣,最后还是垂头恭敬道,“是。”
“老郑,”老板背对着他,忽然转过头来,只露出大半侧脸,“去帮我把楼上的那盆绿叶搬下来吧。我想看看它。”
“好。”瘦子还是淡淡应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也是永远都没有波澜。
一会,瘦子亲手将植物搬了下来,他抱着它小心放下,站稳之后又小心擦了擦额角的汗。
“枪怎么没拿走?”花盆土里静搁了一把枪,老板站着,看着花盆底,没有抬头。
他问瘦子,那人怎么可能说别的,“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老板蹲下来,拿起手枪,然后猛地起身,把枪口对着对面站着的人!
瘦子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最后,老板邪气笑笑,又好像只是放松片刻,“没什么,枪送你了。”
说着,把板机勾到手指上,递给他。
“谢谢老板。”瘦子还是低头,俯腰,双手把枪接过来。
老板盯着他的手,眼神好似锐利的雪峰,看得人心里发冷,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不,他的手上的没有枪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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