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冷的空气进入肺部，又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咳嗽，小裴抓着蒋答应衣袖的手慢慢松开。
“我就知道！”
果然是裴妆这个贱女人……
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但是背地里做事，竟然这么恶毒。
“别怕小裴，我会给你报仇的。”
蒋答应慢慢将小裴抱紧。
小裴身上的雨水和血水将蒋答应身上的衣服全部浸湿，风一吹来，冷风简直要进到骨子里。
“答应，刚才来的人说了，小裴姐以下犯上，是皇上下的令……”
“太医呢？”
“今日敏妃娘娘身体不适，太医全都在璇玑宫。”
“璇玑宫。”
蒋答应眼中全都是红血丝，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三个字，整个人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皇上也在璇玑宫？”
“回答应，奴婢不知。”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是。”
小宫女跪下谢恩。
但是不论是从脸上还是肢体表达上，都看不出来特别欣喜的感觉。
蒋答应抱着小裴没有动，眼神紧紧地盯着一个地方不动。
“怎么。你不开心？”
外面下着雨。
蒋答应眯了眯眼睛。
“没！没有答应！奴婢开心极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像小裴姐一样，那么用心的对待答应。”
“你以前不用心？”
“没！没有，奴婢这是太开心了，口不择言。”
“嗯。”
蒋答应将小裴的尸体放下，站起来转身进屋，声音如同这雨一样，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既然你这么衷心，那就去陪陪小裴吧，不然她一个人，路上会害怕。”
“饶命，饶命啊答应！”
没有理会这些。
蒋答应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身边最亲近的宫女突然之间没了，好几天，殿里都是压抑的。
但是。
在皇宫里，死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
近些日子天气凉了不少。
晋国西部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自上次冰雹后就开始变凉。
百姓收成不好。
国家一下子紧张了不少。
顾景鸿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偶尔到璇玑宫这边也是急匆匆的来，然后又急匆匆的走。
有时候裴妆已经睡下了。
顾景鸿就合衣躺下，
等到第二天早上裴妆醒来的时候，旁边就只剩下一丝丝温度证明这里昨天顾景鸿来过。
满打满算。
裴妆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顾景鸿了。
倒是怀王。
这段时间送了不少密信过来，让她找机会接近顾景鸿的时候实验一下，看看他体内的毒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每月太医都会过来抽血。
一次都没有少……
但是。
具体都拿去干什么了，顾景鸿到底用没用，裴妆是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就算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告诉怀王。
毕竟从长远来看。
还是顾景鸿比较靠得住！
“娘娘，您这是想皇上了？”
“什么呀！”
她是在想自己体内的蛊好吗！
也不知道每个月太医抽的血有没有给顾景鸿用，以前的话裴妆倒不是很在乎，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可是体内有蛊的人呢！
万一这个蛊会什么分裂增殖，从血液感染到顾景鸿身上，再由顾景鸿一个人影响到整个晋国，从而影响到自己现在的幸福美好生活。
那怎么办？
“哎呀娘娘您别害羞嘛。”兰儿捂着嘴偷笑，“您要是放不下面子，要不兰儿去请皇上过来？”
“千万别！”
裴妆现在躲他还来不及。
怀王让她找机会接近，现在没有机会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真的找来了，自己是上还是不上？
这是个问题。
所以裴妆现在不仅不着急，还隐隐有种就这样其实挺好的觉悟。
要说现在。
裴妆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还缺男人么！
“哈哈哈。”
“好啊你兰儿，竟然敢打趣我，今天晚饭不准吃了！”
没大没小。
“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顾景鸿没让人通报，直接走了进来，刚好看到两个人在一起闹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皇上。”
兰儿急忙行了个大礼。
“你先下去吧。”
“是。”
顾景鸿在裴妆旁边坐下，端起桌上刚刚裴妆用过的杯子就那么直接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
裴妆似乎能听到顾景鸿喝水时咽下的声音。
“咳咳……”
裴妆微微红了脸，转过去假装生气。
“哼，皇上你最近可是大忙人，十天半个月的多见不着一面。”
语气似乎有几分小女人的娇嗔。
但是裴妆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顾景鸿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后靠在小榻上，“近日西部有小部分灾民暴乱，朕要御驾亲征。”
“什么时候？”
西部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吗？
裴妆皱了皱眉。
据她所知，这次西部的冰雹，影响的不只是晋国，扶桑也有不小的面积被冰雹波及到。
但是……
会不会这次的暴乱跟平泽有关系？
自从上次平泽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裴妆估计着她下的毒应该是起效了。
原本是想要按照现代的方法做一个一沾即死的毒药，但是按照裴妆的知识掌握量和现在的材料限制程度。
最后只做出来了一个慢性毒药。
类似于现代的核辐射一样。
最开始被照到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
慢慢的就会开始脱发、头晕、恶心……
毛病不大。
但是毛病都不少。
这段时间裴妆体内的蛊也没有什么动作，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裴妆在感觉不到的时候也会怀疑。
这个蛊是不是一次性的？
“去多久？”
这次的暴乱，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百姓连吃饱穿暖这些最基本的保障都快没有了，除了接受官方的补助之外，这又饿又冷的，要是没有猫腻，怎么能撑得了那么长时间？
“不一定，西部路途遥远，应该会在一个月以上。”
也就是说。
顾景鸿今天不是过来看她的。
而是过来通知她。
去西部要那么久，他的毒又是每月必发，不带上裴妆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吧……
“你要带后宫多少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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