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她家小鸿鸿看起来顺眼一些，比那顾疯子要耐看的多。
正所谓相由心生，顾家人虽都生了一副好皮囊，但是顾疯子眼中带着戾气，眉间沟壑纵深，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们坐着马车从宣武门离开皇宫，现下正是黄昏时分，已经有不少百姓上街游玩，他们在宫门外宣武门广场下了马车，怀王和镇南王已然在外等候。
“臣等恭候陛下和娘娘。”镇南王与怀王齐齐跪下行礼。
顾景鸿亲自上前将二人扶起。“两位爱卿快起身，既是微服私访就不要拘泥于这些虚礼，你们就唤朕为少爷，唤敏妃为少夫人，以免令百姓生疑。”
镇南王不忘趁机夸赞顾景鸿一番：“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实乃百姓之福，江山之幸。”
还真是个溜须拍马的好手，裴妆觉得自己应该向镇南王好好学习一番，他简直就是职场中的楷模，难怪能一路升职加薪担任监国大任。
如此一比较，显得一旁的怀王有些不知好歹，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顾景鸿，却总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裴妆。
这位大哥搞什么毛线，就算是胸有成竹也没必要连脸上都写着“老子要刺杀皇帝”吧？
“皇叔今日能来朕心甚慰，听说宫门口这棵灯树就是皇叔负责的工部所督办，如今一见果真是火树银花好不壮观。”顾景鸿说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也比刚才白了许多。
镇南王颇为厌恶地瞪了裴妆一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妖妃，皇上怎么会拖着病体出宫。
装作没看见镇南王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裴妆赶紧紧紧拉着顾景鸿，小声埋怨着：“陛下说好了要陪臣妾一同赏灯的，可千万不能食言呢。”
“爱妃放心，即便是朕今日命丧于此，也要舍命陪美人。”顾景鸿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旁边两人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全都转过身向前走去。
在广场的正中央裴妆看到了顾疯子督办的那棵灯树，她觉着和圣诞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上面的灯饰更加宏伟壮观，只比城墙稍微矮了一些。
日影西斜，他们站在巨大的阴影之下，并不能看清灯树上究竟挂了多少盏灯笼，只能依稀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这里面有人？”裴妆瞬间警觉起来，毕竟这玩意是怀王做的，保不齐这孙子在里面藏了杀手。
怀王解释道：“里面确实有人在，是建造灯树的工匠，待天黑之时他们在里面转动机关，才能刹那间点亮整棵灯树。”
想不到古代就有这样先进的技术，不就是相当于现代的串联小灯球么。
就在他们观摩灯树时候，太阳已经落在地平线以下，灯树里面传来沉重的机关挪动的声音，只见自上而下所有的灯盏都一一亮起，一树金碧辉煌，灯影璀璨。
宣武门广场的灯树亮起意味着元宵灯会正式开始，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人一般，瞬间长安朱雀大街上便满满当当的全是游人。
顾景鸿牢牢地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见她多看了几眼路边的杂耍便与她一起挤进围观的人群中。
“少爷你千万要当心，这里面人太多了！”镇南王被人群挤到了外围，只能扯着脖梗子大喊着，踮着脚尖也看不见顾景鸿的人影。
玩杂耍的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身红色劲装很是娇俏，耍得一手好双剑，凭空施展轻功翻飞，让围观的百姓连连叫好。
像这样的轻功水平应该和宋玄烨不相上下，就算是去武馆当个武指师父也是绰绰有余，怎么就会沦落到在路边卖艺维生，实在是蹊跷。
裴妆不动声色地握住袖口里的小刀，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衣少女。
少女手中的双剑突然像失了控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一左一右正是裴妆和顾景鸿的位置。
“陛下小心！”
下一瞬，顾景鸿已经凭空而起，一脚将双剑踢飞，落在少女脚边还给了她。
少女心有余悸，要是他踢得时候再稍微用些力气，现在剑就不仅仅只插在地上那么简单。
出了意外围观的百姓纷纷躲开，只有顾景鸿还在原地不动。
“真是对不住，方才小女子失手差点误伤二位，在这里给二位赔礼了。”红衣少女知自己任务失败，未免引起顾景鸿怀疑连忙道歉。
顾景鸿不以为然地笑笑：“小事一桩，不过我家夫人似是吓得不轻，不如姑娘赔我家夫人一个茶水钱如何？”
直到今天裴妆才发现一个比自己脸皮还要厚的人，那便是当今圣上顾景鸿，都已经坐拥天下财富，还要去想方设法地敛财，亏得他做了皇帝，不然肯定是个贪官。
红衣少女似是也没想到顾景鸿会说这样的话，她身为怀王府头等刺客，还是第一次遇到管她要钱的刺杀对象。
她不情不愿地将晚上杂耍所得全都给了顾景鸿，这才提着双剑愤然离开。在她手中刺杀失败，回去后肯定少不了王爷的惩罚。
潮湿肮脏的小巷中，红衣少女走得匆忙，突然面前闪过一个黑衣男子，长剑出鞘拦住她的去路。
“宋玄烨你拦着我做什么？”
“王爷下达的命令中只让你杀了顾景鸿一人，你为何要动他身边的女子！”
红衣少女冷笑：“原来是为了你的老相好，不妨实话告诉你，王爷此番下达的刺杀命令中要杀的，有两个人。”
“不可能！”宋玄烨气急，连连将少女逼到墙角，手中的剑刃便落在她颈边一寸，“红翘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任务失败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有裴妆给我做陪葬，我死得也不算孤单。”红翘哈哈大笑，趁宋玄烨不备，手中扬起一阵白色粉末，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宋玄烨回想着刚才红翘的话，觉得她并不像是骗人，若真如此那裴妆便有危险了，他慌忙向裴妆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一波刺杀的失败似乎没有影响顾景鸿游玩的心情，他不顾镇南王阻拦继续带着裴妆向人群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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