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宣战的第九天。
晚上十点。
圣诞节过后，整个黑省变得越发萧瑟起来。
入夜以后，大街上基本就看不到什么人。
太冷了！
尤其是今年，又遇到百年难遇的极端气候，气温直接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头一天刚下过雪，路面很滑，街道上自然也就没多少车辆。
如果不是亮着的路灯，让置身在这里的人，会误以为自己回到了维多利亚时代。
一名手下急促的敲响冯不悔的房门。
“没有重要的事情，就明天再过来。”
这会儿，冯不悔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呆着安静的想事情。
门外的手下提高音量告诉他：
“joker，有一伙人现在就在外面的车里。刚才，咱们的人上前查看的时候，被对方揍了一顿！”
“那些人还说……还说……”
冯不悔不耐烦的道：“说什么了？！吞吞吐吐的，回去先把话练利索了再过来！”
“那些人很过分，”手下稳定心神，回答：“他们竟然指名道姓的让您出去……受死！”
闻言，冯不悔没忍住噗嗤乐出声来，说道：
“不用在意那帮人，他们都是贺一鸣派来警告我的，随便他们怎么闹腾，你去告诉其他人，没我允许，不能跟那帮人动手！”
现在是非常时期，整个黑省加大了打击黑恶势力的力度，尤其是哈市这边，更为风声鹤唳。
这个时候，要是出点什么岔子，被哈市的警方盯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要知道，警方早已把他跟贺一鸣这两拨人，定为重点“关照”对象。
指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就有警察在暗中盯梢。
“好的，我知道了……”外面的手下无可奈何，“joker，我会把您的话，传达给其他人知道的。”
手下人离开一阵，冯不悔抽出一支烟叼嘴里点燃，眼神变得有些涣散，许久，他忽然自语着道：
“澜澜，你这会儿睡了没有……”
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专注的思考起了眼下的局面。
哈市警方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跟贺一鸣两拨人的身上。
无形之中，这就给那帮杀手暗杀程珂，提供了有利条件。
——他们可以从容不迫的闯进医院，杀完人之后，还会有充足的脱身时间。
“只要程珂一死，贺一鸣便会失去极大的助力，整个形势，有利的一面，便会向我这边倾斜！”
“至于帝都那边的杨家老太爷派来的人……？”
冯不悔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帝都方面的动向，他知道杨家老太爷派人前来哈市的事情。
“也无妨，反正，凭我的那些关系，绝对能够让杨家老太爷派来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暴露身份，哼哼！”
正想着，房门再次被急促敲响。
冯不悔吐出一口长气，难掩不满的道：
“又怎么了？！”
“jo……joker，不、不好了！”外面的手下难掩惊慌的道：“咱们有两个兄弟，先后被人用箭射死了！”
冯不悔眼神一寒：“贺先生派来的那些人，竟然敢动手？！”
“不像是贺一鸣的人，”门外的手下解释道：“是躲在暗处的另外的人！”
“程珂？帝都杨老太爷？”心中瞬间闪现两个可能。
不过，冯不悔很快就否定了心中猜测。
程珂这会儿正在医院，那些杀手们也已赶了过去，这会儿她出现，不就等同于自投罗网？
至于杨老太爷？
帝都派来的人，还在途中，哈市这边只有此前派过来的那两个保护贺一鸣的人……
自然也被排除。
“那会是谁呢？以前我得罪的某个家伙？”
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冯不悔从来没有“斩草留根”的习惯！
门外的手下催问道：“joker，现在我们怎么办？”
“报警了吗？”冯不悔反问。
既然自己跟贺一鸣，全被哈市警方列为“重点关照对象”，那么，出手杀人的无论是谁，哈市警方一定会首先将贺一鸣视为幕后主使！
冯不悔绝不会浪费给贺一鸣泼脏水的任何一个机会。
手下的回答，却让他倍感意外——“joker，咱们这栋大楼，手机完全打不出电话去！”
冯不悔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来还是专业人士呢！
“柳如是、沐枫晴？”
冯不悔继续使用排除法，搜寻对自己手下痛下杀手的潜在人物。
“不可能是她们俩！”
因为，贺一鸣那边，他已经派人过去盯着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这边就会立即知道。
“那会是谁呢？”
忽然，冯不悔心中一动。
“莫非，贺一鸣手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王牌？？”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只不过，事情如果真像冯不悔猜测的一样，那可就麻烦了！
门外的手下再次催问时，冯不悔咬了咬牙，心中暗道：轮到你们两个出场了！
告诉手下：“去，通知叶子、大狗，让他们两人尽快赶来，找出杀害咱们两个手下的真凶！”
……
“大狗，”副驾上的叶子，漫不经心的问开车的壮汉，“这都十一点零五分了，你觉得，冯不悔在这个时间，让咱们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大狗控制着方向盘，忙里偷闲嘬了一口烟，喷出一团雾，回答说：
“可能是让咱俩提前动手了吧？”
“谁知道呢！”
“joker那家伙，一向多疑，做出的决策，同样也始终让人摸不着头脑……过去看看再说呗。”
“你倒是心大！”叶子不满的撅着小嘴，“我可告诉你啊，冯不悔要是让咱们提前行动，我可不答应，也不许你答应，听着没？”
大狗憨厚一笑：“哎，我听你的。”
隔了一会儿，叶子又问：
“大狗，听说你跟那个死了的薛……薛什么走的挺进乎，你跟他什么关系到底？”
大狗瞥了眼身边的小萝莉，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也不说话。
叶子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还瞒着我？行，你不想说，咱也就甭问了。”
“反正，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那一天！”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坑我，嘿嘿，我绝对会扒了你的皮！”
大狗吞了口唾沫，想了想，还是告诉对方他们被joker连夜喊去要做的事情，借此转移叶子的注意力，道：
“叶子，joker那边死了俩人，是被人用弓箭射死的；他让咱俩过去，目的就是让咱俩找到并抓住使用弓箭下黑手的家伙！”
“你怎么不早放屁！”叶子怒斥道。
大狗一脸尴尬，解释说：
“这都是joker的意思，他说，我要告诉你实情，你可能就不跟我一起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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