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张总说，这份文件他不想在上面签名，让我拿着过来让您签……”
秘书再说话的时候，同时还偷眼观察着公孙雪的表情。
只要公孙总裁稍微流露出一丁点的不快，她就会立即闭嘴。
“小王，你给我当秘书，多长时间了？”
公孙雪办公的速度，降下来了不少，但仍未停止。
“啊？哦哦，现在应该是第三个年头上了吧？”
虽然不明白公孙总裁问这话的真实用意，但小王还是如实回答。
“准确的时间是，三年一个月零九天。”
小王心里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再去偷偷观察公孙总裁的脸色。
那张倾世容颜，除了冷淡，再看不出其它颜色。
即使女人见了也会心跳加快的倾世容颜，微微一侧，接着说道：
“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口头禅是什么，家有几口人，他们都从事什么事业……”
“几乎与你有关的所有一切，我统统知道！”
小王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可她仍旧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公孙总裁最近这段时间没有来集团这边。
对于集团内部，悄然发生的一些事情，肯定不知情。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公孙总裁接下来问她什么，她都推说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你总不能怪我了吧？
公孙雪重新加快了一些审阅文件的速度，嘴上也不停：
“一周前，你给家里汇去了五十万元。可是你的年薪不过三十万元。”
“扣去平常吃饭、穿衣、买化妆品、社交应酬……等等等等的花销，你一年能剩下二十万，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
说到这里，公孙雪忽然叹了口气，终于停下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
看着面前战战兢兢明显心虚到害怕的小王，语重心长的道：
“小王，我比你大了四岁，现在这里又没别人，我姑且叫你一声妹妹吧。”
“妹妹，人走了弯路不要紧，趁还没有犯更大的错误，及时悬崖勒马，一切为时不晚！”
听到这里，小王的心防，一瞬间土崩瓦解。
冷汗、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再也装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公孙雪面前，嘴里连连央求公孙雪饶她这一次：
“公孙总裁，我这次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受尚总的蛊惑……”
公孙雪没有让小王站起来。
小孩子犯了错误，尚且都得挨大人的揍，何况是成年人呢！
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还微微发烫的普洱茶水，慢悠悠的道：
“不着急，你慢慢说，咱们姐俩，有的是时间！”
……
年底，时间过得尤为的快。
再有四十分钟就要下班的时候。
章余年带领着一大帮集团总部这边的中层，从左右两部电梯里走出来，浩浩荡荡径直往公孙雪的办公室去。
这些人都黑着脸，加上那身工作穿的黑西装，让他们看上去，根本就不像都市白领。
反倒更像一群西装暴徒！
“……你说的我都相信，现在快下班了，你先回去忙自己的吧。”
在秘书小王，详细说完公孙雪不在集团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后，公孙雪下了逐客令。
小王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跟公孙总裁之间，再也不可能彼此无条件信任了……
心里患得患失的起身，行尸走肉一般走去外面。
看着小王仿佛丢了魂似的状态，公孙雪生不出一点恻隐之心。
这都是小王自己找的，能怪谁呢？
尚庆天承诺给你五十万元，从你口中买关于我们贺家的一切事情……
为了区区五十万块，你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的底线？
作为总裁秘书，你就这么点觉悟吗？
不管小王愿不愿意，等工作交接完，她就必须离开贺氏集团了……
公孙雪忽然想起贺一鸣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人，别看他东窗事发，又是下跪求饶又是拍胸脯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这种人，其实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在这之前，公孙雪对于自己老公说的那句话，心里还非常的不认同。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可，现在她亲自经历了，想起以前自己对小王的种种好，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公孙雪感觉就像吞了只苍蝇，心里说不出来的恶心！
走去办公室外面的小王，走的很缓慢。
她一直都希冀公孙总裁忽然心软，叫住自己，然后温柔一笑，就像往常那样，用她好听的声音说：
“小王，我原谅你了……”
可一直到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身后始终静悄悄地。
小王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贺氏集团了……
……
‘咔哒’
门把手毫无征兆的突然被人从外面压下去，吓了小王一大跳，险些没喊出来！
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人，小王脸上顿时一片苍白。
章余年同样也发现了小王，不过他看向对方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冷冰冰。
“王秘书，我让你拿给公孙总裁的那份文件，你还没让公孙总裁签上名字吗？”
“我……”
公孙雪神色不动的替小王兜住，说道：
“文件我还没看，怎么，章总您这么着急要？”
章余年朝小王摆了摆手，赶苍蝇似的。
小王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可她就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敢对一位集团轮值代总裁说三道四？
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气，咬着下嘴唇冲去了外面。
一帮等在外面走廊里的集团中层，看到小王的样子，面色各异。
办公室里，章余年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大喇喇走去坐在公孙雪对面靠墙的沙发上，说道：
“公孙总裁，我这次过来找您，可不是为了那份文件。”
公孙雪不动声色：“哦？不知章总您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是这样的……”
章余年拖长了音，一边摸出烟叼嘴里一支，掏着打火机，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对于咱们贺氏集团，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跟公孙总裁探讨一下。”
“这第一个问题呢，很简单，我认为，眼下集团的管理框架，已经严重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是时候重新修订集团内部的‘管理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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