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番去牛头山，恐怕凶多吉少，臣还有几个条件，希望陛下能够允准！”
李二的套路，早就已经被牧尘给看穿。
这一趟牛头山之行，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其实想想也确实只有自己比较适合。
试想一下，程三斧毕竟年纪已大，而且其在朝中地位很高。
如果让他去的话，恐怕情况没有探查回来，反而被扣押在那里，当做要挟李二的筹码，反而大事不妙。
秦公性格凉薄，做事苛刻严格，恐怕很难有所周旋。
尉迟恭更是万万去不得，他本身脾气就大，偶尔还喜欢喝酒。
俗话说酒后误事，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若是事情没有办成，却因喝酒耽误大事，性命恐怕都难保。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非牧尘莫属。
首先在李二还有程三斧他们看来，牧尘睿智，且随机应变的能力强。
其次武艺高超，有万夫难挡之勇。
让他走一趟，哪怕最后没有完成任务，保住性命回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牧尘也早就想到。
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推迟和拒绝。
虽然如此，牧尘还是得做出几个万全的准备才行。
毕竟命就只有一条，如果真因为什么差池丢在那里的话，可就追悔莫及了。
“哦？镇边侯不妨说来听听！”李二点头道。
“是，陛下......这其一，此去牛头山凶险，尚不知有何变故，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有闪失，无法及时将消息送回来，岂不耽误大事？所以臣要带所属左武卫前往，望陛下允准！”牧尘说道。
闻言，李二想了想，点头说道：“准！”
“其二，臣出来长安不久，在这之前，一直与舍妹久居荒北，对于牛头山的地势、地貌尚且不熟，所以臣恳求带一个熟知当地地形之人，以备策应！”牧尘说道。
“哦？镇边侯想要何人？”李二皱着眉头问。
“此人乃前任左武卫大将军，牛进达是也！”牧尘笑着说道。
听见这话，无论秦公还是程三斧，就连尉迟恭都在心里暗暗敬佩。
虽然这牛进达，之前在牛头山也驻扎过一段时间。
要说对牛头山地势地貌比较熟悉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牛进达这一个。
牧尘之所以要带上他，无非就是因为之前押送地瓜秧一事，而被张诚那小人陷害，被李二免职在家里反省。
牧尘想要借着这个借口，借着这个机会，将牛进达给带出去。
若是能将左骁卫那边的情况探明，并且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
牛进达必然也会跟着立功。
到时候，功过相抵，牛进达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官复原职。
对于这左武卫，牧尘可没有任何的二心。
左武卫乃长安府兵，一直都由牛进达统领，彼此间早就已经形成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一种特殊的情感。
牧尘不是不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不过这左武卫，却不是他想要的。
李二皱着眉头，对于牧尘的这个做法，又怎会不明白？
此人年龄虽小，却不忘恩。
可见其不光本事大，武艺高强，且人品也尚佳。
李二心里感动，这样的人，自己都不重要的话，那还有什么样的人，才能为自己所用？
“准！”
“谢陛下！”
牧尘连忙拱手施礼，又继续说道：“陛下，臣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请求，只不过这个请求，和秦元帅尚且有些关系！”
“嗯？”
听见这话，秦公和李二全都是一怔。
尤其是秦公，心里暗暗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就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看着秦公一脸疑惑的表情。
牧尘笑着说道：“秦元帅，此番去牛头山，小侄还想借怀玉一用！”
“谁？秦怀玉？”秦公大吃一惊。
“不错，怀玉年龄与小侄相仿，且满心抱负，他早就说过，希望能与其父一样，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而秦元帅家教严明，一直都没有允许，所以他心有抱负却无法如愿，此番去牛头山虽然凶险，不过小侄保证，可保怀玉周全！”牧尘笑着说道。
听见这些话，秦公老脸已经阴沉似水。
老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程三斧见状，大笑着上前一步：“哈哈哈，我说叔宝，怀玉这小子，虽然年纪尚轻，不过早些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也是好的，你能保他一时，又怎能保他一时？他早晚都要走上这一步！”
“没错，程胖子这话，老夫也赞同，叔宝啊，该让他们年轻这一代，出去闯荡闯荡了！”尉迟恭也在旁边劝慰道。
只不过这毕竟是家事，而且秦怀玉还是秦公的儿子。
心里有所担心，也是在所难免。
决定还得秦公自己来做，他们也不能说得太深。
李二作为皇上，又是一国之君。
这种事，他更不能开口说什么。
秦公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老半天过去，他这才轻轻叹息一声。
“诸兄直言，叔宝又怎能不知？只是这小子从未和我说过有此想法，我虽然平日对他严厉，却也希望他能早日成才，大丈夫既生于这世上，本就该以报效国家，报效陛下，即便在战场上战死，也要死得其所才是！”秦公语重心长的说道。
“只是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怀玉这小子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万没想到，他竟有如此理想和抱负，这才是我秦叔宝之子啊......”
听见他这番话。
包括牧尘在内，几个人全都大吃一惊。
其话中意思已经很明白。
秦公之前一直严格管教秦怀玉，并不是真想限制他做什么。
恰恰相反，他更希望秦怀玉能如牧尘、程处默、程处亮他们那样。
可以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只不过秦怀玉心里虽然早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却从未和秦公说过。
这才导致父子二人之间，误会越来越深，隔阂越来越大。
说白了，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沟通不够，而产生的分歧。
牧尘轻轻一笑，拱手施礼道：“那小侄就暂代秦怀玉，谢过秦叔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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