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瞬间红了脸，松开顾明恩躲到一边，“什么厉戎深？我们怎么可能有事？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啊！”
这三句话机关枪似的从嘴里吐出来，已经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
顾明恩一眼看穿，但却没有戳破，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人这一辈子啊，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好，太贪心了未必是好事。”
再之后，二老就互相牵着上楼休息去了。
顾曦看着他们彼此依偎的身影，只觉得幸福就在眼前，此生到这也足矣。
不枉费她花了这么多心思护着整个顾家。
只是厉戎深的事情，顾曦虽然不想让自己多想，却还是记在心上了。
她劝过自己很多次，厉戎深那样的人，不是她能随便招惹的。
那顿饭之后，除了公司两个人基本没有别的联系。
见面的次数微乎其微。
厉戎深这个人，好像在顾曦的世界突然到来，又突然消失了。
等车回家的时候，顾曦决定最后一次告诫自己。
“不要再幻想了，你对他的价值已经到达顶峰，毫无利益的人，他怎么可能再回头。”
就在这时，灰色保时捷911停在顾曦面前。
车窗打开，厉戎深的脸出现在眼前。
顾曦面色一滞，愣在当场。
上帝呀，我这是在做梦吗？
才刚刚发誓死心，你就要这样来考验我的决心？
不行不行，顾曦你一定要坚定。
这个男生接近你，绝对是因为利益，有傅一珩这个教训还不够吗？你可千万要保持理智！
“上车。”厉戎深说。
“好。”顾曦没有犹豫。
打脸来得就是这么快。
……
一个小时之后。
山顶露天餐厅，厉戎深和顾曦相对而坐。
红酒烛光，牛排鲜花，还有精致的几道甜点，这一桌可谓安排得独具匠心，可见点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顾曦看见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厉戎深的话，她肯定会对这个约自己吃饭的人另眼相看。
但因为是厉戎深，一切都显得太过自作多情了。
厉戎深这样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花心思，如果会，那也只是因为利益到位了。
顾曦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就把这顿饭当成一顿普通的晚餐，千万不要多想。
然后，她就听见厉戎深开口了。
“想跟我长期合作吗？”厉戎深说。
顾曦抬头，就见厉戎深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服服帖帖的塑像背后，在烛光之后，举着红酒杯，完美的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放下手上的刀叉，顾曦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微笑着问，“厉总，指哪方面？”
“除了生意，还有什么好合作的？”厉戎深反问道。
顾曦失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勉强微笑着，却难掩眼底的失落，“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厉总居然这么抬举顾氏。”
“我的眼光一向很毒，顾氏虽然以前的确不怎么样，但现在把顾茗踢出去了，前途不可限量，我现在做的投资以后都会十百倍的还回来。”厉戎深目光凌厉。
他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浑身都戴着光环，所做的一切，都是胜利者的归属。
顾曦觉得，他一直都在天上，遥不可及。
只是这个天神太不安分，偶尔下凡看看人间疾苦，却还把她的心都偷走了。
顾曦苦笑，抬手隔空敬了他一杯，仰起脖子，把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顾小姐似乎很喜欢我这瓶藏酒。”厉戎深说着，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叫来，然后微微侧目，轻描淡写的说，“送一箱同样的酒到顾家去。”
顾曦笑，“厉总出手可真大方。”
她笑的太难看，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在哭。
当然这话里，全是讽刺。
他这样随意的给予，对她来说却像施舍，将它们的界限分得分明。
可顾曦讨厌这样，即便的确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也不想这样清醒的承认。
“厉总的酒既然这么好，那我就多喝两杯。”
顾曦不记得厉戎深后来的表情了，只记得自己一杯一杯的灌。
到后来，意识逐渐模糊。
厉戎深隔着烛光，看着小女人趴在桌上，凛冽的眸光微微敛起。
半晌，他起身将女人抱起，转身回到车上。
系替顾曦系好安全带，厉戎深才绕过车身坐到驾驶位。
傅一珩现在和顾家还有往来，这个时间，厉戎深并不适合把醉醺醺的顾曦送回家。
他把车开到山顶，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就在旁边守着。
顾曦醒过来的时候，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树两相辉映，有种空洞的朦胧感。
顾曦扭了扭脖子，这才发现自己在车上，睁开眼，就看见厉戎深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
她赶紧坐直身子，却被胃里涌上来的酒精熏的一阵难受，又只能侧身靠着椅子。
就在这时，一缕金色的光芒穿透车玻璃照了进来。
顾曦抬手，迎着光芒望去，只见山峦尽处，一轮金红色的朝阳喷薄而出，阳光洒在大地上，吃了没好。
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日出。
顾曦看得出了神，许久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男人。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正是厉戎深的。
她用手抓了抓头发，把外套取下来递过去，“昨晚，谢谢。”
“想谢谢我的话，试试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厉戎深的话突如其来，如同山谷的晨钟，瞬间在顾曦的脑子里炸开。
她漂亮的猫眼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困惑，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可她已经结婚了。
结婚对象还是厉戎深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她长得不算好看，顾家的家世也不显赫，配不上厉家。
明明只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顾曦却在心里将整个未来都算计了一遍。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真的甘心归于平淡吗？
顾曦甚至觉得这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日出外套，还有眼前的厉戎深，全都只是幻觉。
她伸手想去触碰一翻。
而厉戎深就在这时抓住了她的手，起身吻了下去。
顾曦只犹豫了一秒，便热烈的回应。
如果是梦的话，就让这个梦持续的更久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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