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张特助赶忙否认道，“我是在想，白总既然是老爷子的人，以后在公司，是不是要防着点？”
“不必。”厉戎深勾着唇角摆了摆手，“你真以为白婉婷会站在老爷子他们那边？”
“不是吗？”张特助皱了皱眉。
白婉婷今天的行程几乎是全程公开的，虽然在外界看来，回国之后先去拜访厉家的长辈，再到公司述职不无不妥。
全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张特助心里明白，顾小姐的事情表面上过去了，老爷子背地里还在和总经理斗气，公司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厉景没少在背后做事情，三天两头的约见公司的重要决策人，安的什么心思，就连后勤部扫地的大妈都看得出来。
白婉婷一回来就往厉家老宅跑，就像是做给一众股东和高级职员看----总部的COO是站在老爷子这边的。
那些满以为白婉婷和厉戎深青梅竹马，一定会联手的人，一旦觉得希望落空，态度就会开始摇摆。
看似微不足道，实际却是在厉戎深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的地基上，狠狠撞了一把。
厉戎深意味深长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张特助的话，直接话锋一转，叉开了话题。
“那小子找到了？”
“没有。”张特助把头低下去，闷声道，“城西都找遍了，小家伙好像消失了。”
厉戎深抬起眼眸，偏头望过去，眼风冷冷的，“一天的时间，你的人还在城西打转？”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漏出来似的，夹藏着阴风，不寒而栗的气势猛然间就蔓延开来。
张特助猛的弯了弯腰，将头低的更下，“抱歉，总经理，是我失职，我立刻吩咐人全城去找。”
刚说完，办公室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何帆双手插在兜里，将风衣撩起来，露出里面的马甲衬衫，虽然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这会儿还是显得有些不正经。
“wellwell，猜猜我打听到什么好消息？”
何帆边说边往里走，走进了，靠在办公桌前，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干嘛？”何帆抬起手，用手戳了戳张特助胸口，调侃道，“木头人，又惹你老板生气了？”
说完，他又转过脸安抚厉戎深，“差不多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助理，除了工作，啥也不懂，跟他计较什么……”
张特助智商超群，情商为负，这在顾氏不是什么秘密，好几次何帆都被他气的吐血，要不是厉戎深慷慨解囊，何帆早就手起刀落，拆开他脑子看看都装了什么东西了。
他这话虽然句句都在吐槽，但其实也是替张靖解围，毕竟领着同一份工资，还是有点情分在的。
闻言，厉戎深偏过头，挑剔又危险的目光就转到了何帆身上。
“一分钟让我觉得你的消息有价值，不然，”厉戎深顿了顿，拿起手上的签字笔指向落地窗，“就让你用最快的方式离开公司。”
何帆往落地窗扫了一眼，喉结上下滚了滚，背后一阵凉意。
几个月不见，这家伙还是一样，吓死人不偿命。
不过十几年兄弟，何帆对厉戎深的性格再清楚不过，对他虽然冷漠，但也只是吓吓而已，不会真的动手。
何帆转身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张特助说，“先出去吧，我和你老板有事要谈。”
张特助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抬头望向厉戎深，向他请示。
厉戎深思索了一会儿，才撇了撇手，让他离开。
张特助退出去之后，顺手关上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何帆和厉戎深两个人。
“有话快说。”厉戎深一看见何帆，耐心就找不回来。
“拜托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对我的嫌弃？”何帆吐槽道，“别这么不耐烦OK？主动送上门来给你送情报的，除了我还有谁！”
“嗯。”厉戎深状似思考了一下，冷冷的望过去，“收费像你这么贵的，的确没有第二个，想想还是不太划算，你是个医生，我还是找专业的私家侦探打听消息。”
说话的时候，厉戎深就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
“……”何帆无奈，想在厉戎深身上占便宜，真是痴人说梦，“行行行，谁让我讲义气呢，不跟你计较……说正事啊，司亦怀在m国的确还有别的身份，而且不一般，和m国的中情局有些关系，具体的打听不到，但现在能够全身而退，本本分分的做个厨师，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中情局？”
“对。”何帆点了点头，“其实现在还受聘于m国一个州的警局，不过只是文职，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之前在中情局呆过，只当他是个混日子的，又觉得背后有关系，也就没人管。”
“我对这些没兴趣。”厉戎深突然没了耐心，“说重点。”
他要知道的，是司亦怀突然出现在海城，并且频繁接近顾曦的目的。
“重点？”何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司亦怀到海城来做什么？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查案，有家跨国公司涉嫌造市，海城的公司也牵扯进去了，m国政府为了尽快稳定局面，就重新启用了他这个闲置良久的特工。”
闻言，厉戎深咬了咬牙，仰头靠着身后的椅子。
何帆虽然是个医生，但实际身份，是h国地下钱庄老总的独生子。
地下钱庄除了拥有最安全的放贷开赌场吸金场所之外，之所以到现在地位不可撼动，就是因为其地下交易而形成起来的消息网，遍布全球，就算是全球首富，也免不了花钱从这些人手里打听消息的时候。
其实都是各自世界的王，只不过一个高高在上，另一个不能见光。
全球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地下钱庄，只不过h国的规模最大，算得上是业界楷模，近百年积攒下来的消息网络，堪称最快最迅捷。
所以，连何帆都只能打听到这些。
也许司亦怀的出现，真的只是因为顾曦的魅力太过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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