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是去哪里？”慕离问道。
司言眼睛一斜，努嘴道，“就是这了。”
慕离一抬头，就见面前是一座很大的茶楼，匾额上写着如意楼，里头还不时的传出丝竹声来，细听，竟是有人在唱江南小调，婉转动听。
“这是什么地方？”慕离不解。
“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司言拉着他的手，大步就进了如意楼。
刚一进去就有两个穿着黄色衣衫小姑娘迎了上来，两人抬眼一看，这楼里有许多小姑娘，且穿着一样的衣服，穿梭在各桌间端茶递水。
如意楼里人十分多，大部分都是男子，也有一些是好奇来的女子，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那个唱小曲的女子。
台上的女子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勾人的很，此时她正抱着琵琶谈着曲子。
司言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见熟人，这不正是她前世遇见那个胡姬，她还为她治好了脸，两人也算谈得来，只是一别多年，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在遇见。
挑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慕离侧眼问司言，“你认识她吗？”
司言一愣，慕离真是个察人入微的人，她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看台上的人，他就知道是她认识的人。
“只是偶然见过，并不熟悉。”
慕离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再问了。
司言偷偷指指二楼的地方，压低声音道，“你看见二楼了吗？那里都是包厢，其中正对着我们的包厢，它有着专属的主人。”
“许家的人？”
司言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慕世子，就是聪明绝顶的。”
慕离轻轻哼了一声，不领司言这明显不走心的夸奖。
“就是许家的家主，你看包厢外头挂着的那盏灯是亮着的，说明许家家主正在里头。”
慕离很快就明白了司言的意思，瞪了她一眼，“你今日是故意来如意楼的，目的就是许家的家主吧？”
司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早上约慕离逛街，其实是怀着目的的，慕离还以为是她约他是出去玩的，貌似还有些开心。
“反正咱两日日在一起，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司言拍了拍慕离的肩膀，换来了一记白眼。
慕离知道司言很急，若是以往她到了一个新地方，肯定会先玩先吃的，他也知道他自己的毒越来越深了，还有京中的情况......
“你打算怎么做？”
“偷！”
“还偷？”
上次聂家的就是偷的，这次还是偷？
慕离眼风扫了台上一眼，倒没有很吃惊，“看来你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司言托着腮，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她前世是风家未来的掌家人，早就调查过五大世家各个世家的底，包括各个家主的性格喜好。
这许家的家主为人警惕心防备心太重，不会相信仍何人，包括他自己家里人，同时他又十分自负，觉得自己武功高强，少有敌人，极其重要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所以无魂珠一定在他身上。
而这位家主又有一个习惯，每隔三天都会来如意楼听曲，外人不知，司言却知道，这如意楼本就是许家的，在这里唱曲的艺人也都是许家家主花重金从各个地方请来的。
原本司言是想自己想办法出手，进来看到台上人的时候，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一曲唱罢，台下掌声响起来，台上的人也准备下去了。
“慕离，你在这等等我哈，我去去就来......”
慕离还没来得及拉住司言，她就已经离开了，像只猫一样躲躲闪闪的进了后堂。
司言是跟着胡姬来的，如意楼的后院很大，连着下人的房屋，看着胡姬抱着琵琶进了其中一间，司言飞快的闪身跟了进去，反身锁住了房门。
“你是谁？”
胡姬吓了一跳，抱紧手上的琵琶，警惕的盯着进来的人，大概是看来人是个女子，才没有大声喊叫。
司言露出八颗大牙，笑的很是亲切，“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
“交易？”胡姬狐疑的看着司言。
“对，交易。”司言走了进去，给自己倒了口茶，“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闲适的模样另胡姬有些错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司言一只手枕在桌子上，一只手转动杯子，抬眼看着胡姬，“这些年可还有人欺负你？”
胡姬先是心头一震，随即疑惑的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女子，粉黛不施，清丽无双，最主要是气质绝尘，一看就不是江湖中的女子，和她自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和姑娘自然是不同的，我是为了生活奔波的人，为了一口饭吃可以不顾世俗的人，姑娘一看就是出生大户人家，自然是不懂的。”
司言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胡姬是想多了，她走南闯北多年，还是没改，身处风尘，性子却高傲，不想被别人瞧不起。
“你看看这个，”司言从怀里掏出一方拍子放在桌上。
胡姬不解，却在眼睛扫到帕子上的图案时，手里的琵琶掉在地上，砸出嘭的一声响。
帕子上绣的是一朵紫色的花，中原的人少有人认识，这是塞外独有的莜麦花，花开紫色,花开得清淡而不张扬。这是她家乡的花，她还记得，没到花季，田野草原上成片成片的紫色莜麦花，漂亮极了，这是家乡留在她心里最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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