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做了一锅的饭。
他让楚婻茜去把沈沁白叫来吃饭。
出国那么些年，他早已没了沈沁白的联系方式，所以让楚婻茜去他家喊。
在楚非地一再要求下，楚婻茜走向沈沁白在这里的家。
他家是矮房，只有一层。
记忆之中，那间房子有个温柔的女人。
对于其他，她没有记忆了。
那一年，她还小，小到只记住了自己的妹妹和父母。
按照记忆找寻而来，发现屋门紧闭。
楚婻茜敲了敲门，没有人。
邻居倒是出来了。
和她家的邻居一样，他们家早已建了新房，老房拆除，建了新房。
而她和沈沁白家，还是原来的房子，破破旧旧的，显得格格不入。
“找小沈啊？他不在，刚才我看到他出去了。”邻居阿婆说道。
楚婻茜点了一下头，转身要离开。
阿婆继续开口：“你是小沈的朋友吗？姑娘我悄悄告诉，离他远些，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楚婻茜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回答阿婆的话。
对于沈沁白，她不需要从他们口里来听说。
她有眼会看。
有心会想。
回到家。
楚非已经将饭菜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小白呢？”
“他不在家。”
“嗯，那我们吃饭吧。”
楚婻茜进入厨房去洗手，洗完手回到餐桌上吃饭。
吃了一口，想到了什么事，抬眸看向楚非：“爸爸，沈沁白他……”
后面的话，楚婻茜难以问出口。
其实她想问，他的爸爸当年为何抛弃他的母亲，现在为何又认回他。
关于沈沁白的种种，在那座城市她有所耳闻。
什么私生子，什么第三者，等等。
“他的身世有些可怜，但是他是个好孩子。”楚非忍不住叹息，说起沈沁白，最多的是惋惜。
父母再怎么样，可怜的还是孩子。
那个时候，他又做错了什么。
从出生到长大，他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上私生子的头衔。
楚婻茜嗯了一声，最终什么都没问出。
或许，他正如那一天夏夜，她第一看到的他那样。
坚定，冰冷，那双眼睛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吃完饭，帮楚非一起把碗洗了。
洗漱后，楚非和楚婻茜各自回房。
打扫了一天的卫生，说实话是有些累的。
楚非洗完澡就睡下了。
而楚婻茜洗完澡想睡下，却无法入睡。
这个房间承载了太多北青的画面和美好。
也承载了关于她们各种梦想和未来的画面。
当年，她和北青说好了，无论长大后变成什么样，都不离不弃，是彼此最好的姐妹。
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在回忆着过去。
脑袋里乱哄哄地，坐起身来，下了床，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烟。
烟，没敢让爸爸看到，生怕他会难过。
暗蓝色的火焰点燃香烟。
随着脸颊凹陷，猩红了烟头。
风从窗户吹进来，吹起脸颊边的发丝。
楚婻茜走到窗口，靠在墙壁上抽着烟。
昏暗的灯光照亮着房子前的水泥路。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虫鸣鸟叫。
农村的夜晚比城市的夜晚来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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