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半晌，周老头子忽然红着眼睛嘶吼：“顾言，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爬也爬回汝南周家，让周初十出面为我们父子讨个公道！”
“想死，我成全你。”顾言慢慢眯起眼睛，危险的眼神在眼底流蹿的时候，手指慢慢扣下了扳机，眼看血腥就要充斥在病房中。
突然，“吱嘎——”
门被推开了。
一个优雅的男人伫立在门前，淡蓝色的眼睛盯着顾言，饶有趣味地在顾言身上打量了两圈，然后转向周老头子：“我认识你吗？”
“你是谁啊你？我凭什么就要认识你？”周老头子上下打量对方，丝毫没觉得彼此见过。
“对啊！我们是陌生人，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帮你？”
“你，你难道是家……不，不可能。”周老头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不愿意面对现实。
顾言的视线在男人脸上转了个圈，立刻猜到对方身份：“周初十？”
“是。”周初十优雅地笑了笑，继续说，“SH的周家是周家一个不入流的小分支，基本上和汝南周家没有半点关系。本来周家偌大，出现一点小蟑螂也是难免。只要安分，偶尔让他们利用一下本家的名号也无伤大雅。可惜，SH周家不知道安分，打着汝南周家的名号干尽坏事，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于这种损伤家族声誉的蟑螂，只能……”
周初十做出捏死小虫子的动作。
周老头子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家主……我们绝对没有辱没周家的声誉，都是顾言算计我们，才……”
“你的意思是，你女儿买凶杀人，是顾言现在这样用枪指着你女儿的头去做的？还是说你儿子想侵犯人家未婚妻，也是顾言教唆的？”周初十笑容不变，但是眼底却渗着冷意。
周老头子颤了颤，竟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是你救了初九？！”顾言目光如炬。
当时他因为初九晕倒在地，心急如焚，但是该注意到的细节他并没有错过。
周晚杰虽然经常出入********，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但是和初九比起来，力气还是大很多。单凭初九不管怎么挣扎，逃出魔掌的可能性都很小。
更何况还要把周晚杰打晕，直接打成瘫痪，简直不可能。
所以当时他就怀疑，有第三者在场。只是这个第三者为什么救人？又为什么从周晚杰手中救出初九，却没有把初九送到医院？还有第三者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刻意？
很多个问题，都在他心中萦绕。
现在看到周初十，再听到周初十说周晚杰想侵犯初九，立刻让顾言意识到这个第三者就是周初十。
“刚好路过。”周初十被顾言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心虚地捏了捏性|感的下巴，“其实是我刚好路过SH，听说了周家的事情。虽然是不入流的分支，但是损伤我周家的名誉，这事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我打听了前因后果，知道周晚晴东窗事发是出自你的手笔，就想着登门感谢。没想到恰好发现周晚杰最近行踪诡异，跟踪了两天，就撞见了他行凶的一幕。”
“救人应该就到底，哪有半路逃走的道理？”
“那个……”周初十眼珠一阵灵动，闪着妖冶的光，“初九没事吧？当时我隔着一段距离，赶到的时候她还是受了点伤。应该，不严重吧？”
“多谢关心。”对于周初十的避而不答，顾言很不满，但是没有继续相逼。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因此，顾言手里的枪用力顶了顶周老头子的脑袋：“他，你打算怎么办？会不会我前脚把他丢到河里喂鱼，后脚你就来找我麻烦。”
“他儿子是我一脚踹个瘫痪生活不能自理的，难道我还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周初十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表明立场的话。
结果，满屋子的人同时一愣。
紧接着，就听到周老头子哭天抢地的哀嚎：“家主，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小杰啊，我们可是至亲血脉啊！”
“别，我可没你这样的老子，更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周初十一脸嫌弃。
“……”周老头子一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剧烈地颤抖。
顾言看了周初十一眼，周初十刚好看过来，对他眨眨眼。
“东子。”顾言松开扳机，把枪还给张东，“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了。”张东把枪立刻收好，然后在周老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刀下去将他打晕，然后直接堂而皇之地扛了出去。
刚解决了麻烦，顾言不善地目光就朝周初十看了过去。
还没等他说话，周初十立刻抢先开口：“我为人低调，压根没想过出手解决这只老蟑螂。我只是不放心初九的伤，偷偷跟过来看看她。结果，就听到那只老蟑螂居然不知悔改，继续打着周家的旗号，特别是我的旗号做坏事……这种事作为家主绝对不能纵容。现在事情解决了，初九又没事。此后，汝南周家会继续无视SH周家，你尽管放手吞掉它，就当是汝南周家对你和初九的补偿。我走啦。什么时候你来纽约，或者我再来SH，咱们有机会再见吧。”
说完，他就人精一样地闪了。
顾言盯着因为周初十离去而不断摇摆的门，突然冷冷开口：“初志辰，他刚刚说要回纽约？”
“是啊。怎么了？”初志辰刚问完，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想……”
“马上去追。分支作恶，主家没有早日惩戒是主家的问题。他是该补偿我们。不过，SH周家早就是我囊中物，还好意思说是对我的补偿。所以，我们该和这位家主好好谈谈，来一点实质的补偿。比如项晨的事……”提到项晨，顾言眼底涌现出一抹担忧和愧疚，还有悔恨。
如果他早点发现伍悠悠，项晨就不会遇险。
也不知道现在，项晨到底是死是活。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果项晨还活着，不会不联系他，除非是死了或者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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