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看着天空渐渐西沉的夕阳,眼神清明而略显冰冷,额角的青筋绷起,高声唤了梁宇进来:“准备一番,明日,我们去王苏氏家……”
梁宇一愣,李昭说的什么事情,他是知道的,王松决定这个时候去王苏氏的家里,只怕是不合适:“……老爷,那个,王氏死了,我们是去祭拜的吗!”
“不!”掷地有声的声音自书案后面想起:“我们明天去催账……”王松的声音有些疯狂:“他活着,拦了我一辈子,他死后,刚好给他一场热闹,不知道他会又对开心呢……”
梁宇有些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但是还是听话的下去准备了。
王松的心情则是大好,一晚上搂着胡氏云雨了几番方才尽兴。
而这个晚上,苏荷则是陪在了王氏的房间里,秦烈听郑东旭的吩咐,去买棺材了,因想着自家大哥挑剔的性子,捡了最好的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王氏装殓好了,就直挺挺的躺在她身前睡得床上。
屋里没有点灯,夜里的风有些大,竹林里还不时传来夜枭的啼叫,听着怪渗人的。
韭菜吵吵闹闹的要进来找苏荷,被郑东旭死拦着不让,潘婶离开王家前,细细的交代了郑东旭,说是孩子的灵魂很纯洁,最是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王氏身前又是那么疼爱韭菜,让他不要靠近王氏,免得把魂魄给勾走了。
对于这些事郑东旭自是不信,然而潘婶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又不得不慎重对待。王氏已经去了,若是韭菜再有个好歹,他相信,苏荷绝对是不会活了。
王氏下午才去的,这会儿还没有人过来祭拜王氏,院子里只有曾道士一伙人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给寂寞的远山凭添了一抹凄凉的热闹。
苏荷陪在王氏的身边,倒也不怎么害怕,她相信王氏是不会害她的,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夜,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一抹朝阳点亮山顶,秦烈终于是回来了,买了上好的楠木棺材,够两人合葬只用。
郑东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觉受宠若惊。
在曾道士的指点下,将王氏的尸身装入棺材,又抬到了早已布置好的灵堂,虚盖了棺材盖子,棺材下面点了长明灯。
吃过早饭,朱大憨过来了,主动找了苏荷,表示过来帮忙的。
苏荷漠然的点头。
到了下午,村里的人基本上都集中在了苏荷家,表达了对王氏的追思。
王松也带着人,斜斜的进了王家的门。
苏荷冷冷的瞥了王松一眼,不打算上前招呼他。
然而王松自己却凑了上来:“侄儿媳妇,嫂子走了,怎么也没个人送个信儿,若不是今日是大家交地契的日子,村里又没个人,只怕是我还不知道消息呢,若是没来送送嫂子,倒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是了……”
苏荷眉头一仰:“你不来送我娘,我相信我娘走的会比较安心!”声音冷若冰霜,苏荷不再是那个见到谁都是一副温和笑脸的苏荷了。
听到动静,郑东旭走了过来,站在苏荷的身后,静静的打量王松。
“侄儿媳妇,话不能这么说!不过,我还真不是真心来给嫂子送行的……”王松站在苏荷的面前,微微仰着头,露出尖尖的下巴,显得高傲无比的样子:“只不过是说好了今天将地契交出来的,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人,过来看看罢了……凭她,”王松用食指指着灵堂里躺着的王氏,冷笑的:“还不配我来送她!”
苏荷气得脸色一白,盯着王松的眼光像是刀子一样,然而,王松却丝毫没有影响。
他跳上一张桌子,居高临下的望着院子里的众人,缓缓地说道:“诸位,地契是交还是不交,忘了告诉大家,院子门我已经封锁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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