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觉得自己又在犯傻了。
家里拢共就三个人，除了自己，还有俩。于莲向来睡得早，肯定不会是她，那就只有……
这算是心想事成吗？
呸呸呸，自己可没有想他！
虽然心里这么嫌弃着，但她还是很快爬下床开门去了。
打开门，虞娇娇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脑海里的人‘嗖’一下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有些奇妙的感觉。
就是……嘴角会不受控制的翘起。
才从床上下来的虞娇娇头发有些乱，郑东昊自然地伸手帮她捋了捋。
“你干嘛呀？”嘴里虽然在嘀嘀咕咕地抱怨，可虞娇娇身体不仅没躲，反而还往前凑了凑。
郑东昊专注地理着她的头发，也没搭话。秀丽的黑丝从手心划过，留下一抹发香。
鼻尖都是她的味道。
“说话呀你！”
虞娇娇有些不耐烦了，这人不会是在学昨晚的自己吧。
伸手拉住郑东昊的手腕，不准他再碰自己的头发了。
郑东昊也不恼，只是问了一句：“刚刚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
虞娇娇瞬间反应过来，不会是刚刚自己的哀嚎被他听见了吧？！
眨巴眨巴眼，虞娇娇企图萌混过关：“没干什么呀，我就，就随便叫叫……”
但这下一秒，她就发现了盲点！自己又关着门，又捂着被子的，他房间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听的见？
仰起小下巴，她质问道：“不过，你怎么听到的？”
眼珠一转，虞娇娇开玩笑般的调笑道：“难道你在我门外？”
“嗯。”
郑东昊丝毫不避讳，直接点了头。
“你……”
没想到他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就这么承认了，搞得虞娇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在我门外干嘛呀？”
好奇心占了上风，虞娇娇心里怀揣着一抹不可明说的小心思开口问道。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话语中的期待，她到底想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答案呢？
“明天，几点叫你？”
嗯？怎么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了？
嘴角缓缓向下滑落，虞娇娇随口说了句：“看你吧，我都可以。”声音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而郑东昊就像没察觉一样，点点了头，叮嘱道：“那你今晚早点休息。”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吗？
虞娇娇站在门口半响，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有些不安的揣测，昨晚是不是把他惹生气了？
还是，最近自己情绪的反复无常已经让他失去耐心了？
轻轻闭眼，再睁开，漆黑的眼瞳里有水波晃动。
虞娇娇其实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极为不正常，反反复复。有时好像很快乐，但很快又会失落起来。
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这些折磨人的小情绪，更别提，别人了。
她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背靠在上面，神情飘忽，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像是神游一样。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想。
屋外的寒风顺着门沿挤进屋，又与屋内的热气交织，虞娇娇顺着门板往下滑，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虞娇娇好像知道自己困在哪里了。
她喜欢上了郑东昊，即便他有可能是夺取自己护心鳞的人。
而郑东昊却不一定喜欢自己，即便他对自己那么好。
于是，她就陷在郑东昊的温柔中反复怀疑自己，怀疑他的感情，怀疑两人之间的一切。
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直到低落在地面凝结成珠，虞娇娇才反应过来。
自己哭了吗?
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的吗？
拾起地上的珍珠，放在手心，还有些温热。
虞娇娇突然有了一个冲动，她想告诉郑东昊这一切，关于鲛人泪，关于护心鳞，关于……她的喜欢。
颤颤巍巍站起身，因为在地上坐的有些久，腿有些发麻。
虞娇娇敲了敲小腿，站直，再把手放在门把手的时候，却又退缩了。
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撸了一把，她有些丧气。
头发……虞娇娇又想起刚才郑东昊给自己顺毛时的专注。他，到底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是爱情？还是本能？
虞娇娇的心里在疯狂叫嚣着这个疑问，可她连打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狠狠地闭眼，她咬住下唇，手都有些发抖了，可下一秒，手还是垂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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