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她小心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才低声道：“夫人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还晦气的很，就都扔了。”
齐悦不停地眨着眼睛，眼眶红的厉害。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都扔了？”
“扔哪了？”
佣人叫她吓得连忙转身，齐悦却是一把扯住她。她激动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告诉我啊，东西都扔哪了？”
“悦悦。”司慕泽道。
齐悦恍若未闻。
“你不要怕，你告诉我。我只是想捡回来，我没有别的意思。”
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来，齐悦抓着佣人的手渐渐滑落。她哽咽着道：“那是我母亲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求求你告诉我，扔哪了。”
佣人无措地看着她。
司慕泽扫了眼她，佣人连忙退下去。他将齐悦揽怀里，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轻声道：“我们再问问沈家人。”
齐悦把头埋在他胸口。
泪水控不住地滚落。
“我妈妈东西不晦气。”
司慕泽垂眸看着她，又渐渐地阖上眸子。
“她很漂亮，脾气也很好。”齐悦瞬间像是个执拗的小孩子，哑着声音慢慢地道，“会做饭，虽然做的不好吃。”
“她写字很漂亮，还会扎辫子。”
“她很好，司慕泽她的东西不晦气。”
司慕泽轻声道：“我知道。”
倘若有熟识他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过话，在齐悦之前没有，之后恐怕也不会有。
“我都知道。”他再一次重复道。
齐悦小声的啜泣着。
“我们再问问。”司慕泽建议。
脚步声逐渐响起，沈梁汇的目光不经意地和司慕泽对上。瞬间他心头一惊，只觉得司慕泽神色冷的厉害，浑身威慑力惊人。
险些他一软就倒下去。
“悦悦，我们下楼。”司慕泽柔声道。
齐悦吸了下鼻子，总算将情绪缓和了些许。她慢吞吞地从司慕泽怀里出来，伸手抹了下眼泪。颇为不舍地看着已经成为杂物间的阁楼，她指着能看见的一角窗户。
“以前我母亲喜欢在那看书。”
司慕泽摸摸她的头。
“她还种了很多花，但是她笨手笨脚的。老是会把花浇死，还养了一只鹦鹉。”
沈梁汇听的心惊。
路蓉更是忍不住拽紧他的袖子。
“还有呢？”司慕泽不嫌她烦人，声线温柔。
齐悦指向阁楼的另一角，“我的床在那。”
“头顶有星星。”
“这上面灰多，而且光线也不好，”路蓉担心她继续说下去，便挤出笑容道，“有什么事，下去聊吧。”
齐悦扫了她一眼，顿时没了再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她抿着唇。
司慕泽不禁眯起眸子，神色不虞地看着路蓉。但还是牵着齐悦抬脚朝楼下走去，刚好下楼就见沈鄞薇匆忙地从车上下来。
好些日子没见。
沈鄞薇看起来似乎要憔悴些许，不过她妆画得浓。齐悦也摸不准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沈鄞薇平日里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司慕泽的身上。
此刻却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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