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聂琛从苏瑾叶眼中，看不出来那一抹光亮，她很冷静，不曾去看天空飘荡的气球，只是看着他。
他忽然喉口哽住，千万条酸楚的线流窜着挤进胸腔，汇聚着要吞噬他。
他在竭力控制，不至于让自己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迈开步子，走向苏瑾叶的面前立定，宛如黑曜石的眸子磨砺得光点全无，只是执意将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
“有意思吗？”
苏瑾叶盯着里头的戒指，她没有半点惊喜，有的只是话语间无尽的冷漠。
陆聂琛没有回话，捏着戒指，抬起苏瑾叶的手，在无名指上停留片刻。
苏瑾叶挣扎的厉害，她抗拒这个求婚仪式，也从未答应，陆聂琛垂眸，最终戴进了食指中。
因为尺寸不合，苏瑾叶疼得眉头皱了一下，她抽回手去，尽然全是恼火。
她扣在戒指上，将它拉扯下来，甩出去，不知道摔在什么地方，发出清脆碰撞的响声。
她大口呼吸，“陆聂琛，这是你的回答？”
“所以你知道现在，也不肯承认是自己错判了是吗？”
“你守着你的自尊，抬着你骄傲高高在上的头颅不肯低下，是妄想我还会再喜欢上你吗？”
“你在痴心妄想！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替自己和父亲申冤！我又怎么会去再爱上折磨我的、”
倏然，宽大的手捧上她的脸，泛着冷意的气息裹挟而至，夹杂着目的性侵袭来，男人的薄唇用力的压在她的唇上，撬开她的牙齿，不顾一切的攻进去，索取。
苏瑾叶诧异之余，心终究凉透了。
四年前的真相揭露，他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舍不得吐出来。
她平静的接纳着，眼神冷漠，等到反应过来，推开他扬起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冷静了吗？”
陆聂琛没有回答，他垂眸眼中充斥着强烈而又复杂的情绪，夹带着的悲凉令苏瑾叶觉得可笑。
“陆聂琛，我到底算什么？”
整整六年的感情，她的追逐，在他眼中算什么？自取其辱？
陆聂琛眸光紧锁着她，黑眸灼灼颤抖着，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胃部痛得他脸色煞白，动着薄唇，到底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只是抓住她，扣着她的手腕，生怕他离开，哪怕半秒，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连去寻戒指的力气都没有，哪怕在拒绝女人拒绝的那一刻，早已经痛得心口紧紧拧在一块。
“算了。”
苏瑾叶想笑，问这些，也相当于是自取其辱，以为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会痛快自然，可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纵使痛恨，也找不到理由了。
她冷静下来，想要拨开陆聂琛的手，对方黏上来的力气极大，她几下才拨开，然而拨开的那一瞬，他又将手攀上来，只是这次再不敢握着，只用手指勾着些袖子。
他想碰她，哪怕一星一点，只要这个女人还在自己身边，那便够了。
“瑾叶……”他面色发白，忍下胃中的绞痛，半晌平缓下来。
他想要开口，只是还没来得及，外头洋洋洒洒的，挤进来持着枪械的警察。
这是苏瑾叶送的最后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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