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巨大的元神从对峙到交手，时间很短，完全没了正道结盟的脸面。
两人下的都是杀手，碰撞产生的刚猛元气让两派弟子望而生畏，都很自觉地闪开很远。
当然了，两派掌门都动手了，各自门下的弟子也没闲着，原本积聚的矛盾瞬间被点燃。
屏障外顿时成了火拼现场，各式武器翻飞，各种功法齐出，杀伐之声不绝如缕。
而屏障内侧的无明教弟子，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场梦幻大戏。
原本齐心协力攻击他们的正道弟子居然诡异地开始内斗，这有谁能相信啊……
“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啊，他们今天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才好，真希望他们各派都这么打起来。”
“他们个个下手都狠，这些人也没想象中那么团结嘛。”
“正道伪君子极多，他们各派都想着能从我们这里多捞点好处，利益相关，打起来也正常。”
“欸，我们教主刚来，他们就莫名其妙地开打，搞不好教主就是我们的福星啊。”
“这么说有道理啊。”
【能量+1】、【能量+1】、【能量+1】……
伴随着教内弟子的议论声，能量产生的提示语也不断地传来。
方澈心情极为愉悦，他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些提示语，1点能量虽然少，但积少成多也很可观。
然而在这一刻，方澈并没有余暇去收集这些能量，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编织幻象上。
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拟好了自己的计划：动用‘镜花水月’果实制造混乱，最好是让正道打起来。
原本以为这个计划可能会很艰难，但没想到实施地这么成功，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在观察确认了两个目标之后，他先是使用了一枚‘镜花水月’果实将太一道掌门拖入了幻象之中。
其实方澈编织的幻象漏洞还挺明显，他只是粗劣地将太一道掌门身旁的长生教教主换成了姬长老而已。
太一道掌门比较谨慎，当发现身旁之人突然变换之后，他神色十分疑惑，迅速拉开了距离。
方澈一度以为计划要失败，不想让季无涯有思考的时间，直接控制幻象中的姬长老对他展开了攻击。
太一道掌门迅速展开元神应对，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反击，‘姬长老’猛攻之下，他才被迫还手。
在幻象中，想要制造痛觉是比较难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元神境的高手。
光靠幻象并不能对太一道掌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方澈打算再使用一枚‘镜花水月’果实将长生教教主也拖入幻象之中。
让这两人互以为对方是姬长老，然后顺理成章地打起来。
然而，还没有等方澈使用第二枚‘镜花水月’，长生教教主居然先动手了。
‘这两人怎么回事，难道有仇？’
方澈愣了愣，没有多想，他还是乐于见到这种结果的。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正道各派之间并不是真正的铁板一块，彼此间也有利益冲突。
长生教主既然自己动手，他只需将太一道掌门一直拖入幻象之中便可，让这两人继续火拼下去。
这样一来自己还能节省‘镜花水月’果实。
另外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位正道大佬打起来后，两派弟子居然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仿佛像是中了幻象一般。
两派弟子打起来格外惨烈，像是生死之敌。
在方澈的一旁，身着灰袍的姬长老满脸震惊，怔怔地看着正道两派陷入混战。
“教主，真是天佑我无明教啊！”
姬长老瞬间泪目，将满脸的震惊化为笑意，然后情不自禁地把头转向方澈。
“教主？”
然而身旁的教主却无动于衷，一张俊朗非凡的脸庞朝向混乱的战场，衣袍在冷风中猎猎作响，双眼间隐约有一股摄人的气息在萦绕。
姬长老眯了一下眼，隐约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但一时记不起来。
‘教主没事吧？’
姬长老微微皱眉，将自己的气息探了过去。
教主原本就修为低弱，而且刚自宫，这里天冷风急，教主的身体吃不消，他想用自己的气息帮教主抵御风寒。
然而，在他将自己的气息探入教主体内的一瞬间，竟有一股巨大的黑色旋涡将他吞没。
‘这是？’
姬长老心中惊惧，这种诡异的情况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而且以现在教主的修为，不可能会让他产生这种可怕的感觉。
黑色旋涡铺天盖地向他涌来，瞬间便将他拖入黑色的深渊。
‘莫非教主深藏不漏？’
姬长老运转元力相抗，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已感知不到任何元力的存在。
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随着黑色的旋涡疯狂旋转，紧接着意识逐渐模糊。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看见的依然还是那个混乱的战场。
屏障外元气肆虐，鲜血横飞。
当他看见‘自己’居然在向太一道掌门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正道两派会出现这么大的混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已经是颠覆他认知的景象了。
视线一转，姬长老再一次看见‘自己’。
不过这个‘自己’却站在教主身旁，面朝教主，然后一脸惊惧的神情。
而这幅神情就是他被黑色旋涡吸入前的神情。
姬长老心中凉意更甚，他现在连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存在’都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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