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岐言手里攥着书包肩带,摇了摇头:“没有。”
终于找到人,宋禾早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安放下来。
她点了点他的眉心,语气严肃道:“你自己跑出来干嘛,就半点大个人,外面又冷又不安全,不能好好待在舞蹈班里吗,还好我刚刚找到了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石岐言低着脑袋,对着手指,眼角红红的:“我以为你是骗我的,你也要不来接我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
“因为我等了你很久,你一直不来,我以为……”
宋禾早噎了下,这事儿确实是她耽误了。
“对不起啊,我应该先给你们那边的老师打个电话的,路上有点堵车,当时没有想到,是我来迟了。”
随即,她认真道:“不过,既然我说了会来接你,那就一定会来接你,所以你下次不要自己一声不吭地就瞎跑,乖乖在舞蹈班等大人过来,知道了吗?”
“哦……”
宋禾早皱皱眉:“哦是什么意思,知道了就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乱跑了’。”
石岐言拿小眼神瞅向她,小声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自己先走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宋禾早整理了下他身上的衣服。
她直起身,道:“对了,这里面的人你认识吗?”
闻言,石岐言小身板一僵。
他磕磕巴巴道:“什、什么人啊?”
再怎么善于感知周围人的情绪,终究也只是个小孩子,心虚的时候没办法做到面不改色。
石岐言紧张地捏了捏小手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宋禾早不作声。
她看了他一会儿,忽而道:“石岐言,我不会劝你一定要去学校上课,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小矮子经历了什么,不过一时的畏缩并不可耻,你像现在这样继续请家教在家也没关系,大可以等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再重新出发。”
“但有些事不是年纪小就可以忽视的,每一个你选择逃避的决定,都会在未来某一天成为压在你身上的稻草,面对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更不希望我的弟弟会有一天为今天做了逃兵而感到后悔。”
“校园”是美好回忆的代名词,但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用。
她把石岐言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尽量以平等的语气和他交流,所以关于上学这件事,她不会勉强他。
她只是希望石岐言不要因为讨厌学校,而成为了他自己讨厌的人。
宋禾早让石岐言站在身后,提步率先进去:“你们在干什么?”
巷道里除了领头的小胖之外,聚着的其他几个小孩和石岐言差不多高。
几个小孩一看到有大人走进来,问话的口吻还这么像班主任,当即拔腿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他们刚刚围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地被刮开的点卡和透明包装膜。
两人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
“……”
“……”
石岐言拉了拉宋禾早的衣摆:“姐姐,他们都跑了……”
“我知道。”
宋禾早想起自己刚才那义正言辞的样子,默念了两句不尴尬不尴尬,反正孩子还小,听不懂人话。
石岐言瞅了她一眼:“姐姐,我听得懂的。”
宋禾早反手,捏住小矮子的嘴巴:“你闭嘴吧。”
石岐言含含糊糊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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