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从这个位置俯瞰S城别有一番风味，难怪进门还要验会员卡什么的，宋禾早出神地想着。
很快，服务员推着推车来上餐。
宋禾早看着眼前的餐点，多少有点熟悉感，但是想想自己又没来过这家店，应该是错觉，米其林厨师的手艺会有相似之处很正常。
一顿饭下来，宋禾早偷看了陆深好几次。
前一天工作忙到看不到踪影的人，今天居然连个工作电话都没接了。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陆深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宝宝，男朋友就在这里，想看不用偷偷看，本来就是你的人。”陆深再一次抓包到他的小女朋友偷看自己，调侃笑道。
“我、我，谁偷看你了，才没有……！”宋禾早握着刀叉的手一惊，下意识反驳道。
“嗯，宝宝没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陆深出去接了个电话。
宋禾早坐在位置上等陆深回来，陆涵和沈清溪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回消息。
陆深不在，服务员来找宋禾早结账。
她从自己包里摸出张卡，服务员没接，微微笑道：“小姐，还需要会员卡才能结账。”
“会员卡？”
“是的，您之前进来的时候刷的那张。”
陆深的钱包就放在桌上，卡就在里面。
宋禾早一边嘀咕，一边拿过钱包：“你们这里的要求怎么这么奇怪……”
一打开，视线里就是一张红底照片。
是她误会过的，以为他和别人结婚了的那张照片。
可是这上面的人，居然是她和陆深。
女生弯着眸在笑，男生微微勾唇，看上去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怎么会是她和陆深呢……
宋禾早怔怔地看着照片，忽地注意到两人身上的穿着。
大三那年，S大办过一次全天面向社会半开放性的活动。
学生扮演成学校工作人员，女生穿的都是细纱仙女裙，男生都要穿西装衣裤。
两个班也是凑巧，正好是一前一后，班里几个排在队尾的男生拍着气球玩。
摄影部的同学经过这边，有人忽然把那位同学叫住，提议道：“我们这背景正好是红的，不如男女生里各抽一个人，气球落到谁头上就算谁，那两个人来拍个结婚照吧！”
“哈哈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
“一天天的，就你一肚子坏水哈哈哈！”
原本只是几个人在玩的气球，这么一说，一群人拍得更起劲了。
“快快快，拍到女生那里去！”收到指令的男生猛地跳起来拍下去。
女生这边自然不肯示弱。
为了不让气球落到自个儿的头上，排在前面的女生一边嫌弃他们幼稚，一边跳起来把气球拍走。
本就是高高拍起又轻轻落下的东西，被拍的次数多了，气球忽然在半空中瘪了气，径直呼呼得落在宋禾早的头上。
“哈哈哈哈宋禾早快出来吧拍照！”
“快快快，要遵守游戏规则！”
“我——”
我都没参加你们的游戏。
起哄的人男女都有，宋禾早压根没机会提出反对意见，就被人潮推到了最前面。
“男生的话就深哥吧！”后面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陆深垂眸，走到她面前：“不叫人？”
宋禾早微微抬头，盯了他两秒，视线有些不自然：“陆深。”
他哼笑了下：“没大没小。”
宋禾早收回目光，小声咕哝：“本来就是同届的。”
他的瞳仁很黑，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墨池，他今天穿的暗红色西装，里面是黑色衬衫，修量体裁显得肩宽腿长，丝绒的质感很适合他。
“你俩快坐啊，赶紧拍了啊！”旁边的人笑闹着催促他们。
两人坐下。
宋禾早的动作有些慢吞，坐得离他有点远。
摄影部的同学皱眉，道：“你俩这也太远点吧！靠近点靠近点！”
宋禾早略微挪了一下。
“再近一点！”
宋禾早又挪了一下。
“还是太远啦你们俩！”
宋禾早正要再次挪动，忽然腰上多了一只手臂，紧接着她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道朝他而去，她下意识抬起手，恰好抵在他的胸口。
周围的人疯狂起哄。
陆深忽然侧头看向她，看不太出来什么情绪：“我身上是长刺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
宋禾早愣了一下。
“不、不是啊……”
“那就这样坐着。”
“可是，”宋禾早斟酌着用词，小声道，“你不觉得，我们拍这个照片本来就很奇怪吗……”
她不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了。
但她可以肯定，他说的是：“我不觉得。”
身边的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变成了她最熟悉的人。
陆深站在她身后，弯腰俯身，在她耳侧低磁道：“想起来了吗，我的小女朋友。”
宋禾早的心怦怦跳起来：“所以那天，我误会的就是这张照片吗？”
“你说呢。”
“……”
宋禾早抬头看他，像是预感到什么，莫名紧张起来。
陆深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
“……”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早早，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的舞蹈比赛上，灯光下那只小天鹅脆弱又骄傲，夺走了那天场下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也不例外，后来我又看了很多的芭蕾比赛，但是再没找到过当初那只小天鹅。”
“幸运的是，小天鹅她成为了我妹妹的朋友，于是我一直等，终于等到了一个和她正式认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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