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云鹤一直紧盯着段文德。
她看到段文德目露凶光。
下一刻，段文德竟拔出短剑向前刺去！
云鹤飞身挡在了孟青的面前，可段文德的剑却是直直地朝着小厮高阁刺去。
高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剑划破了喉咙。
血猛地喷溅而出。
高阁捂住喉咙的伤口，一边发出“咯咯”的声音，一边重重地朝地上倒去。
周围人立刻散开。
段文德怒道：“贱奴，竟敢吃里扒外陷害八王爷！今日我为了给八王爷出气，却是留不得你了。”
“你！”孟青没料到段文德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这小厮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连孟青都看得有几分眼熟了。不说有功劳，但至少是有苦劳的。
如今段文德连眼都不眨一下，便直接把人给杀了。
这般狠辣的手段，倒和他面对刺客时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哼，这下你满意了吗？”段文德怒目看向了孟青，“逼着我杀了自己的小厮，孟青，你这女人简直狠如毒蝎。”
说完后，他看也不看地上高阁的尸体一眼，直接转身拂袖离去。
孟青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
“主子，现在怎么办？”云鹤问道。
唯一的人证死了。
他一死，段文德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他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人吗？”孟青却是叹了口气，蹲在了高阁身边伸手抚过他的眼睛，合上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云鹤一愣，她也不知道这些事。
“没，没了。”旁边有道怯怯的声音答道，“高大哥是宗人府送来的家奴，家里没有旁人。”
那是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厮，看他的服饰并不是祁国人，应是原本就在这座宅子里洒扫的下人。
“也是个孤苦之人。”孟青点点头，吩咐道，“给他换上体面的衣服，寻一处风景优美之地葬了吧。”
“是。”云鹤应了下来。
看到高阁被人抬走，地上的血迹也被逐渐清洗干净，孟青这才离开。
走了没几步，她却猛然回头，盯着一处假山说道：“跟着我还有何事？”
假山后，刚才和孟青说话的小厮怯怯地探出了头。
“周围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孟青说，“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现在可以开口了。”
“孟，孟医正。”那小厮飞快地说道，“你，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
“高大哥说，说他们家主子要对付你。”小厮十分紧张，说话的时候犹如惊弓之鸟，显然刚才高阁的死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说他们家主子和个了不得的大人一起，要把你献出去。”
孟青皱起了眉头。
小厮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可她却也听出了些东西。
“这话你绝不要再和旁人提起。”孟青见他年龄小，怕他不知轻重，立刻叮嘱道，“你乃是渝国人，三皇子不能像对高阁那样对你，但你若是和高阁交好，这段子日便不要单独出去。”
“若是害怕，你就去找云鹤或是我们院子外的侍卫。”
“他们派人暗中保护你。”
小厮听到自己可能会有危险，吓得小脸发白。
又听孟青会派人保护自己，他当即感激不已。
孟青回去后细细地琢磨起了小厮的话来。
了不得的大人物？
此话定是高阁无意中从段文德那听来的。
段文德眼高于顶，普通的世家官员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能被他称为大人物的，那是只有……孟青皱了皱眉头，定然是东方羽。
而献出自己这话，却更让孟青在意了。
“啧，自己如今是祁国官员，与东方羽毫无干系，这献出去的话定是段文德说的。”孟青冷笑一声，顿时都明白了。
段文德如今没有领命自己的能力，只有他成为王储，再登上那个位置后，才能以皇帝的身份管辖住自己。
“所以段文德找东方羽合作，答应他只要帮助段文德登基，他就保证把我送给东方羽。”孟青眯起了眼睛。
不对，应该还有别的条件。
不过如今看来，那两人联手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孟青并不觉得有多害怕，反而感到这是个好机会。
若是能找到两人合作的证据，那么段文德这个皇子怕是当到头了。
私通敌国，对于皇室成员而言，可是与谋逆同罪的。
另一边，段文德一剑杀到高阁后，满腹怒火回到了院中。
他一脚踢开了侧房的门，拽起躺在床上的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贱人，都是你这贱人给我带来了霉运！”段文德边打边骂，“要不是看到你爹的份上，我恨不得直接打死你。”
“呜呜……”那人发出了低微的哭声，竟是季婉莹。
此时的季婉莹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的头发乱糟糟得犹如稻草，身上还穿着那天被抓奸时的衣服，此时又脏又臭，散发着阵阵的异味。
她的脸上和身上青紫一片，还有许多未愈合的鞭伤。
这几天，季婉莹犹如生活在地府中一般。
她每日只能吃半个发臭的馒头，水也是浑浊无比，更让她害怕的是段文德一生气便会对着她暴揍一番。
这样下去，怕是挨不到回国，就会被活生生地折磨死。
季婉莹不想死。
哪怕低贱无比的活下去，也总有机会。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你不去对付段凌渊，就坐不上皇位！”季婉莹不管不顾，猛地喊出了这一句。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拼一把的话，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听了这话，段文德停了下来。
“贱人，你说什么？”
季婉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她当即飞快地说道：“你和东方羽合作可连他都奈何不了段凌渊，若是你能杀了段凌渊，你储君之位便稳了。”
“哼，你说得我又如何不知！”段文德狠狠地说道，“他一日不死，我们兄弟几人便不得安心。哪怕是父皇……”
“孟青！想杀段凌渊就要抓住孟青！”季婉莹喊道，“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软肋又如何？孟青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段文德不耐烦地说道。
“不，有一处却是段凌渊的侍卫们无法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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