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痛苦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整个过程中始终咬着牙保持着清醒的王圣宵瘫软在地上，在疼痛消失之后，浑身上下似乎再也没有半点力气。
宋词快速走过去将王圣宵搂在怀里，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温柔：“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能...”
王圣宵勉强说着：“继续...注射...”
宋词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手掌再次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支针筒，给王圣宵注射。
这一次不再是奇迹药水，而是高强度的兴奋药剂。
随着兴奋药剂的注射，王圣宵的脸色快速变得红润起来。
他虚弱疲惫的眼睛里似乎也出现了一缕光彩，他睁着眼睛，有些呆滞的看着屋顶的吊灯，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轻声道：“去枭雄台。”
宋词扶着他站起来，搀扶着他离开了所在的宫殿，走向枭雄台。
帝兵山的深夜一片安静，空气清清冷冷。
王圣宵不断深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在药剂的辅助下强行进入无敌境，但却带着一身重伤，在兴奋药剂的刺激下，他所有的感受都有些模糊。
“不知道这次强行突破，到底会不会降低我的武道上限...”
王圣宵自嘲的笑了笑。
宋词犹豫了下：“我们还有永生药剂。”
“没用的。”
王圣宵摇了摇头。
如果永生药剂还有用的话，他也不需要强行用奇迹药水突破了，只要给帝江一份永生药剂，就可以让他的伤势瞬间痊愈，如此同样可以让北海王氏安稳。
可问题是，永生药剂现在根本就没有用处。
王圣宵猜测这应该跟在北海监狱停留了很长时间的圣徒有关。
在安南的战场上，圣徒释放的磅礴生命力直接让他们不用担心丝毫战斗续航的问题，那种生命力之强烈，是完全压制了永生药剂的。
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内，永生药剂很难在起到作用。
时间，又是时间。
这是帝兵山最缺少的东西。
“圣宵...”
宋词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嗯。”
王圣宵随口应着，抬头看着前方，看着帝兵山最高的位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宋词的语气里充满了迷茫：“北海王氏，不应该是这样的。”
王圣宵脚步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
应该问谁，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王逍遥。
数百年的历史上，这是北海王氏最大的叛徒，也是给北海王氏造成了最严重伤害的人。
他拿走的不止是半个北海，还灭了三个北海的持剑家族，重创了王圣宵，接下来，他占据着半个北海，将成为所有势力用来肢解北海王氏的刀。
最锋利的刀。
“放心吧。”
王圣宵柔声道：“没事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宋词声音幽幽。
“嗯？”
王圣宵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我从小就在帝兵山长大...”
宋词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无法捕捉的幽远：“我也很了解他的...”
“谁？”
王圣宵反问了一声。
宋词眼神迟疑了一瞬道：“王逍遥，我也很了解王逍遥。”
“正常情况下，以他的性格，他要是抓住机会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他在天南伏击你很顺利，这本来是最难的地方，但他成功了，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以王逍遥的性格来说，基本上不会出现任何失误，所以正常状态下...”
宋词看着王圣宵：“你是不可能回来的。”
“是啊。”
王圣宵笑了笑：“他安排的很周密，我能回来，完全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表达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态度吓到了他的话，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也不可能故意留下漏洞，放我们回来。”
“我同样也了解你。”
宋词柔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清楚你最在乎的是什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王圣宵的笑容有些勉强。
“你最重视的是整个北海王氏，其次才是我们，是家人，再其次，才是这个世界，在你心里，你应该和我一样，北海王氏如果不存在了，那这个世界的存在根本没有意义，你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我要毁灭这个世界，不是在吓唬王逍遥...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你回来的时候，得知了我的计划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会是那样呢？”
宋词看着王圣宵：“那个时候，你知道我的计划的时候，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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