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了？”
白煜川神情有些沉重，“不是手术很成功吗？”
刑警队中，宋文可是非常得力的年轻力量，本身就挺优秀，而且还多次获得过个人荣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但如今……
“目前没有。”
白修睿静静阐述事实，“手术很成功，只是在修补缝合这一事实上的总结，后期恢复中可能会产生问题以及不可逆的影响，全都无法避免，建议你们最好先不要告诉他实际情况，免得因为不能接受而一心复建，直接残疾。”
身为医生，这种情况他实在见得太多了。
“怎么能这样呢！”
侯晓宇不由得心底冒火，一拳狠狠砸在走廊的墙壁上。
如果，宋文只是个普通人的话，顶多是从今往后不能再干重活，大不了就再换份轻松的工作。
可宋文是个刑警啊！
虽说一线上出生入死，但那也是身为刑警的骄傲和信仰！
但如果以后宋文真的不能再用枪，不能再第一时间冲在前线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调离刑警岗位啊！
都他妈的是那个怪物的错！
弄出那种怪物的王八蛋，自己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总比命没了好。”
白煜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知道侯晓宇一向和宋文关系不错，于是说道，“你去陪陪宋文吧。”
他也是了解自己四弟的。
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最是看重事实，所以，如果是白修睿说没办法的话，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唉！”
侯晓宇心情原本才刚轻松了一点儿，现在又开始垂头丧气了。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白煜川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白修睿，“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毕竟是亲兄弟，白修睿一下子就明白他要说的事情不同寻常，于是‘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去实验室。”
白修睿的实验室，闲杂人等别说是进了，靠近都不能。
所以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此刻，他正蹙着眉认真看白煜川所画的那张图，上面的怪物栩栩如生，如果上了颜色的话兴许就能随时活过来一样。
“看起来，它比上次的尸体更像猛兽。”
白修睿的目光极为冰冷。
作为一名医学天才，他不是没有研究过基因技术，但是他却始终明白一个底线，那就是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应该被制造出来的！
“除了勉强有些像人之外，基本就是一只猛兽。”
白煜川说道，“宋文的伤你也看了，咬合力无比惊人，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有这种东西一直被悄悄豢养在那个工厂中。”
这一定和正义骑士团的人体实验室有关，毋庸置疑。
但是有一点白煜川却想不通。
这种东西，从各方面都和一贯的认知反差太大，还是活物，又如何能通过的了海关？
“但仅凭这么一张图像，我无法分析更多。”
白修睿语气鲜有的很凝重，“如今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否还存在，如果不能分析透彻的话——”
“这个可以吗？”
白煜川从口袋里很小心翼翼的摸出三根灰褐色的毛发，“尸体早就炸烂了，虽然也找到了零星的碎肉组织，但是熟了。”
并且，又焦又臭。
而这毛发，是他昨夜和最近距离直面怪物的时候趁其不备拔下来的。
当时白栀在电话中提到可能有不同寻常的活物，他就已经起了这个心思，要拿给白修睿化验，这也算是人体实验室的又一大罪证。
“嗯。”
白修睿顿时眼前一亮，同样小心翼翼接过毛发，立刻就保存到一张培养皿中盖好了盖子，防止动作稍微大点儿就把这可贵的三根毛给‘吹’走了。
“多久能出结果？”
白煜川又问道。
“一天。”
白修睿神情淡淡，又看着他眼下很明显的黑眼圈说道，“回去睡一觉，明天我会打电话给你。”
事实上，最多也只需要三个小时而已。
他这里都是最先进的医学研究精密仪器，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好。”
白煜川并没有察觉出来这是个带着关怀的谎言，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嗯。”
白修睿也没有送他，直接开始忙碌。
他们之间一向都是相处的这样干脆简单。
而白煜川走出实验室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侯晓宇，反而是去了萧宴的病房。
终归，这家伙是因为小栀才又躺在这儿的。
他现在对萧宴的感官也有些复杂了，以前是讨厌的不行，看见就想动手揍，但最近的事情却让他有些下不太去手了。
‘叩叩叩’。
心中思绪有些纷乱着，他敲了两下门。
“白警官？”
开门的是齐助理，见到是他不禁有些惊讶，“快请进。”
“小川来了啊……”
一声长叹从齐助理背后响起。
白煜川进门后才发现，原来是萧老爷子正坐在病床前，神情有些憔悴，仿佛一下子就又衰老了非常多。
之前小栀葬礼的时候他就有耳闻，萧老爷子似乎是出了国，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萧爷爷。”
出于一份尊重，白煜川没有唤他‘萧老爷子’。
“请坐。”
萧老爷子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明明那么忙还来看小宴，让你添麻烦了啊。”
“您言重了。”
白煜川有一说一，“萧宴因为小栀出事才这样，这是事实，我应该来看望他。”
“唉，我也去看了你爸爸。”
萧老爷子神情有些怅惘，不禁又是一声长叹，“那种滋味儿我懂，太懂了啊！”
失去心爱的孩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白煜川目光微微复杂。
但是，他又无法说些什么，于是就转移了话题看着萧宴，“他情况怎么样？”
“白院长说已经挺过了药效的副作用。”
齐助理担忧的回答着，“我们一直都在对他讲话，而且白栀小姐葬礼那天……他流了好多泪。”
白煜川默然。
而萧老爷子听到这个更是把脸转向一边，仰起头不住地眨着眼，再叹气。
他真的不明白，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呢？
“萧宴，你要醒过来。”
白煜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情况下的恻隐，说了这么一句。
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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