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无限临近十二点的时刻,变化终于发生。
“呃……呃……啊!!”
“呃……啊!!”
床上的两名病人忽然发出声音,嘴巴张的极大,然后像是哮喘一样,一边往嘴巴里面吸气一边发出呻吟声!
俩人同时在床上挣扎着,像一条被人丢上岸的鱼,翻滚着躬起身体!又猛然舒展开来,往令一个方向弓起!
忽然变化的状态十分吓人,令郭童与郭亚一下起身,试图往门口冲去。
但因为杜晨就在门口,他们又不敢冲出去,于是身影凝滞后躲到窗口。
目光颤抖着,郭童看向病人,又看向杜晨,以同样颤抖着的声音道:“杜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他们是不是要死了?还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本就精神衰弱的郭亚直接抱住自己的头,发出带着哭腔的声音。
杜晨仍坐在椅子上,他没有回应郭童与郭亚,目光始终落在在病床上,看着挣扎着,发出嘶哑声的两个病人。
仍平静清冷的目光闪动一下,杜晨缓缓起身,在郭童与郭亚的目光中朝病床走去。
一步……两步……
五步之后,杜晨站在病床前面,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病人。
“呃啊!!啊!!”
“啊啊啊!!”
病床上,两个病人发出的声音愈发凄厉,挣扎的幅度也更大。
随声,他们的胸腹处那片蓝色的光斑渐渐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冰冷且充满诡异色彩的光芒甚至渐渐弥漫整个房间。
蓝色的光芒中,有两道声音清晰起来。
“咚咚……咚咚……”
“咚咚……”
像是心跳声,但又比人的心跳声要缓慢许多,而且跳动的声音更大,越到后面,就像是在打鼓一样。
而且不是普通的打鼓声,一定要形容。就像在远古时期的蛮荒之地,一个巨人在天地之间擂鼓!
巨大的声音坚实有力,且充满原始的气息!
“杜先生,这是什么情况啊?!!”
“杜先生,求你了!当我们出去吧!!”一旁,郭童与郭亚声音哆嗦着冲杜晨道。
杜晨没有回应郭童与郭亚。
在一片蓝色的光芒中,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着眼前的景象。
杜晨忽然咧嘴发出一声轻笑:“呵!”
跟着,他抬起垂落的双手,放进口袋,然后微微歪下头,身体舒缓下来。
他仍沉默着,没有试图做些什么,目光也恢复淡漠与平静。
墙上的挂钟里,随着秒针与分针的移动,有声音响起:“嗑嗒!”
忽又响起的一声声响标志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与此同时,杜晨眨巴一下眼睛。
“呃……”
“啊……呃……”病床上两名在嘶吼的病人忽然停止呻吟,闭上嘴巴。
忽然安静到凝滞起来的气氛中,病人扭曲的身体也渐渐平复下来,胸腹处蓝色的光芒一点点暗淡,最后,光芒完全收敛。
所有异象消失之后,心跳声随之消失,病床上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除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以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片安静的气氛中,杜晨又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缓缓转身。
他没有看郭童与郭亚父子,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沉默着往门口走去。
“杜先生,这是……?”郭童看着杜晨的背影,带着余悸未消的情绪试探着开口。
杜晨的手落在门把手上,闻言,一边开门,一边以淡漠的语调道:“人没事儿了,你们也可以滚了。”
话落,杜晨带上门,身影消失。
房间里,郭童跟郭亚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神色茫然着面面相觑。
足足几个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带着一脸茫然与荒谬感,俩人试探着举步,朝门口走去。
郭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随之,看到仍是空荡荡的走廊。
“爸,我们……没事儿了!”郭童身后,郭亚带着哭腔与如释重负的情绪嘶哑着道。
郭童目光闪动一下,闭上眼睛又睁开后,才以同样的嘶哑的声线道:“回去看看你弟弟……”
……
病床上的两个病人确实已经没事儿了,但那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结束了。
相反,那可能预示着真正的开始。
杜晨回到楼下,脸上并没有很轻松的表情,沉凝的目光中甚至有几分久违的严肃。
没有跟围上来的莫老与黄院长解释什么,只告诉他们医院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不需要再担心了。
随后,跟莫老与黄院长告辞,朝自己的车走去。
“杜先生,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随时跟我们说!”莫天华在杜晨身后,忍不住冲杜晨的背影道。
“会的。”杜晨脚步凝滞后冲莫天华点点头。
复又转身时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打开转向灯以后,杜晨把车从车位里开出,然后不急不缓着往医院门口去。
车里,杜晨双眸微眯,眼眸中氤氲弥漫,放在方向盘上的在上下敲打。
不知不觉,车驶出医院。
杜晨随即打开导航,输入三个字,栖凤山。
确定路线之后,看了眼远处的万家灯火,在仍熙攘的车流中往一个方向行驶。
……
二十分钟后,杜晨的车驶出市区。
又过二十分钟,杜晨的车开始在一座山上攀爬。
用一炷香的时间,杜晨的最终停在了半山腰处。
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开门下车。
随即,杜晨感受到周围带着草木味道的暖风,再往远处,除了起伏的沟壑以外,杜晨甚至能看到整座青州明亮的灯火。
随着风声,周围的草木起伏,还有虫鸣鸟叫在不知名的地方响起。
半晌,杜晨收敛目光,随即看向半山腰处一个黝黑的地方。
目光闪动一下,杜晨嘴角微抿着举步,踏进草木之中,朝那片黝黑的地方走去。
因为这里是山间,地势起伏不平,甚至不知道下一脚会踏进哪里,因此杜晨行走的速度并不快。
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杜晨才接近那片分外黝黑的地方。
当他最终站在黑暗的前面时,那片幽暗才露出它的真面目。
这是是一个洞口,一个不大,不小的不大。
大约有一人高,正适合一个人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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