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笑道捋了捋胡子:“你别急,也不至于无可救药了。慢慢养着总会好,反正近来是没法用右手写字了。呐,你左手还是好的,不如先练练用左手写字。”
“大夫,那能不能开个止痛的药?我相公的伤口一直很疼。”江云霏说。
大夫瞪大了眼睛说:“我上哪里去寻麻沸散那样金贵的药?没有没有,倒是能开个方子让你相公的伤好快些。”
有大夫看过伤后,江云霏她们的心总算能安稳下来了。
正好还要随大夫一块去医馆抓药,江云霏叫上采儿一块,拿了药之后还顺便去了一趟柳州书院,向夫子替纪远清请了一个长假。
夫子倒是十分关心了下纪远清的病情,丁字班的同窗们知道了,当即一群人直接到家里来探望,一行人带了许多礼品,把江云霏的家挤满了。
纪远清是个病人,不便多说话。只他们这些同窗在一块唧唧喳喳的吵,替纪远清分析到底是谁使的坏。
“远师兄你才来柳州没多久,会不会你之前得罪了什么人,他人到柳州来寻你的仇来了?”
“也有可能是你平时里行事嚣张,得罪了什么人?”
“远师兄哪里嚣张了?你不要乱说好吧?”
“还不嚣张吗?他第一天来书院,可是让我们被夫子罚跑了十圈,这还不算嚣张?”
……
一行人吵翻了天,纪远清竟从他们的话里寻到了蛛丝马迹,找他寻仇的人主动说要打断自己的手,还偏偏指定了右手,分明是故意不想让他再用右手。
他的手是用来写字、画画的,近来也就是在许院长那里画了一幅旧作,展示了下,别人就是记恨自己,也不会盯上自己的手吧。
唯一可能的是——纪远清笑了笑,问丁字班的同学道:“今日书院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事?”
“没有啊,哪有什么大事。”
忽然有人想起道:“书院的助教余文被赶出了书院,今早上我还见到他回书院收拾行囊。我问了问书院里的书童,才知道他被院长赶出了书院。”
“为何?”其余人丽姬抓着刚才那人问。
“书童也没说缘由。”
纪远清这下才明白过来了,怕是自己原来的那幅画是被余文弄坏的,而余文今非昔比,肯定不敢同院长说是他弄坏的,所以到斗诗会寻赵岩去院长的书房,准备把这个责任推到赵岩的身上。
可偏偏自己这个害余文落得这个下场的罪魁祸首在,他转而又请了自己去院长的书房,准备把毁掉画的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没料到那幅画竟是出自纪远清,这才漏了陷。
可余文如今那么落魄,怎会使唤得了那么一般人向自己寻仇,那么这背后肯定也有赵岩的参与,以赵岩和余文的交情,只要余文挑拨两句,赵岩必定会替余文出头。
理清了来龙去脉,纪远清一颗浮躁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的手好了,定会找余文和赵岩把这笔账讨回来的。
“远师兄啊,我们还有课,也就不多陪你了,你好生养着伤,课堂那边我们帮你记笔记。”同窗小胖道。
纪远清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好,那麻烦了。”
这丁字班就没有一个认真听课的,能记什么有用的笔记啊!
纪远清就在家养起了伤,如那大夫所建议的,他也尝试着用左手练习写字,只是他不擅用左手,每每练字都练出一肚子急躁来,真真恨不得右手马上就能好起来。
“你同笔置什么气啊?”江云霏端着新做的芒果千层进书房来,放下了说:“先吃点东西歇歇,写不好就慢慢来,我们不急。”
纪远清丢了笔,过来坐着吃芒果千层,赌气说:“有这时间我不如多看几本书,再练左手写字也太麻烦了些。”说罢,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写得个什么玩意,我自己都看不懂。”
“哈哈……我的字终于比你写的能看了。”江云霏看了一眼,果然写得跟毛毛虫一样,比她写的字更像毛毛虫。
“唉……”纪远清长吁了一口气说:“我那幅春景图可就赶不上交货期了,你开铺子的计划得缓缓了。”
“没事,我不急。”江云霏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纪远清说:“现在这样多好啊,就当是放个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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