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暗自点点头，明白了这次兆振开发比较的原因了。
而这地当年是一个万人坑，那应当就不存在是路过的冤魂找替身了。再说，这世界上，本就没有鬼魂。
这事，是人为的，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一人可能会眼花看错，但现在是三人。
李宏伟虽死了，但石奇文与郝新安的口供是一致的。勾昭说保真。
人已经被粉碎掺入了水泥中拿灌浇屋顶了，已经无法再查了。
再看李宏伟三人的资料，如勾昭所说的差不多，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工，平时工作也很认真，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没有与人结怨的历史。
所以，为什么会找到他们三人呢？
高楼上的意外布局非常粗糙，李宏伟要中招，大抵得在失魂落魄的情况下才不会发现，另外，在楼上也很有可能又受到过一次惊吓。
但高楼护栏上，本就人来人往，脚印非常凌乱，找不出什么特别的。
那么，再剩下的，就是当时与李宏伟在一层楼上的工人了。
张玨回忆了一下当天自己上楼时的情形。
十八楼连同李宏伟在内，一共有五个人。
离窗户最近的是一个名叫耿堂明的人，是李宏伟的徒弟兼副手。当时他与李宏伟已经检查完窗户了，准备回屋去下一层了。耿堂明刚翻窗回屋，正准备去拉李宏伟一把，就见他突然被滑到仰倒，朝楼下摔去。
他吓到了，但也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李宏伟。可惜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他最终，什么都没抓到。
至于李宏伟是怎样踩滑摔下去的，他没看到。他回身的时候，人已经向下掉落的样子了。
在耿堂明看来，李宏伟就是不小心踩滑摔倒的，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人就已经掉下去。
其他人，隔的有一段距离，也是在听到耿堂明的尖叫后，才扭头看去，看到的也只是耿堂明慌慌张张翻过窗户的样子，旁的都不知道了。
勾昭也问过耿堂明当天李宏伟的精神状态。
他说看起来很不错，还开心的告诉自己，再过两天，就能辞职离开回家养老了。
他当时还好奇多了问了一句，是不是奖金比较高。李宏伟也只是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两方的资料结合起来，张玨作为一个编外人员，也明白，案子到这，差不多就死了。
勾昭还在找那晚的监控录像。根据石奇文的口供，那个位置，恰好是一个监控死角。
这么多巧合堆在一起，说这只是一个意外，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玨慢慢的又仔细将资料看了一遍，没有新的发现了。
不过，她发现了一个问题，不论是朱顺的案子，还是李宏伟的案子，现场线索几乎未零，所有的推测判断，都从目击证人口中来。
这要是证人撒谎，可就所有的调查方向，都是错的了。
……
翌日午后。
张玨拿着资料去了学校。
她有考试。决定考试结束以后去找勾昭，再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她能帮上忙的。
她到学校，找到考场，远远的就看到金鹏翼在门口站着，脚下不由顿了一下。
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总觉得那人在那是在等自己。
二黑也不在，她一下没人咨询，该不该接过对方丢来的“骨头”。
犹豫间，她突然见金鹏翼扭头朝自己的方向看来，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陡然一个侧身躲了起来，一直到考试快要开始了，才走出，快步走向考场。
果然，金鹏翼一看到她，就出声叫她的名字。
张玨抬手，堵住他的口：“有什么等考完再说。”说罢，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快步掠过他的身侧进了教室，假装没有看到他欲言欲止的眼神，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两个小时的考试很快过去。
张玨习惯第一个离开，但这次，她没有金鹏翼快。
被人堵在门口，她眼底闪过一缕无奈，对眼前人点点头。
“去外面找个奶茶店说吧。”
金鹏翼眸中一喜，稍稍有些激动的点头：“嗯，我知道一家奶茶店的奶茶很不错，我请你。”
张玨笑笑，没有回应，转身先他一步离开。
金鹏翼慢了半拍，大步流星追上，带路去了自己相熟的奶茶店，本还想问老板借他自家用的隔间用一下，被张玨拒绝了。
她找了一个靠窗对门的位置，后背封闭，前面视线通透，一眼就能看到进来人，可以防止有人靠近偷听。
金鹏翼熟门熟路的点了两杯奶茶，刚一坐下，就听张玨冷声问：“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他身子僵了一下，微微低头掩下脸上的几分尴尬，将奶茶推到张玨面前，然后坐直身子，开口，一字一顿的吐出两个字。
“金家。”
张玨歪头，平静的说：“我说过的，我不管金家的事。”
金鹏翼唇角一勾，划过一缕讽刺的淡笑。
“可你断了金俊的缘，又见了金翃，给了建议。这难道不是管吗？金俊与金翃的金，与金盛、金源、金鹏翼的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张玨不带一丝咯噔的回答：“金俊的金家，与金源的金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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