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张玨回神，不又抬手擦了擦额间还未冒出的汗，心里依旧有点发憷。
“祖奶奶，你真得觉得，那人会变成……”
眼睛，不安的飘向地上那一桶。
月妙彤轻哼。
“我倒希望不是。但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朝那边想。”
在她看来，许白的身体，就是一个培养皿一般的存在。当那些东西吸干了他体内的气血，就会抛弃肉身。
张玨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思绪飞速流转，一下有点跟不上思路。
她静默的思考了一会，问：“那这血，可以验DNA吗？”
这是她能想到确定这玩意的唯一办法。
月妙彤有些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你能控制这玩意不咬你？”
张玨回想，培养皿里的，确实过于活泼了。
不过……
她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眸看相桶。
“我想，培养皿那个是恶极了才会那样。这桶里的，反应就慢了许多。应该是吃了一点的原因。对了，祖奶奶，一会你帮勾昭验个血，他被这东西裹了一遍，但是很神奇的，那玩意给他留个活路。”
月妙彤挑眉。
“你说，那人被裹了一圈，还活着？”
“啊？嗯，对呀。我之前就说了呀。”张玨见她讶然的样子，不禁浮起几分担心，“有什么问题吗？”
月妙彤脸色微微一沉，摇头，低眸思考。
人还活着，那么这就有悖于她之前的猜测。
她起身：“让人进来，我先化验。”
张玨被她凝重的脸色惊了一下，不敢耽误，急忙转身去找勾昭。
勾昭百无聊赖在客厅里坐着，一会摸摸水杯，一会看看天花板，一会看看装潢，觉得这时间过的格外慢。而且，也不知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心口有点烧烧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太着急想知道结果了吗？
思量间，不由走神，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玨过来时，就见他像个智障儿童那般，歪头，双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嘴巴张着，口水挂在嘴角。
她心脏猛地一缩，急忙开口大声叫勾昭的名字。
勾昭的反应，宛若按下7倍速的减速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祖宗，怎么了？”
张玨听的话，像个初学语言的幼童那般，一字一字说的格外艰难。
但够着一点没发现，他行动虽然变慢了，但是脑子反应还在。
他奇怪，为什么张玨半天不理自己。
张玨见他这样，吓的不行，根本顾不上回答，一把扣住他的手，拽起人飞快朝实验室跑去。
“祖奶奶，祖奶奶，他不正常了。”
勾昭愣住，他想动嘴，问问她，什么叫不正常，哪里不正常？
他想着，也以为自己说了。
谁想……
他外表面上，像是个智障，嘴巴歪着，留着口水，开口就是咿咿呀呀的，囫囵囫囵的，一个字都听不出。
月妙彤听她慌张的声音，心也不由跟着提起，有些担心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
话刚问出口，目光一转，一下就看到张玨身后的勾昭，蓦而怔住。
“他这是怎么了？”
月妙彤快步走到勾昭身旁，伸手抓过他的手，扣脉。
脉搏跳动有点慢，像一个迟暮老人的脉搏。
月妙彤抓着他手的一紧，脸色乍然一沉。
“他这……”
张玨摇头：“我不知道。他被那玩意啃了一口。我过去的时候，他就变成这也了。你说他是怎么了？”
月妙彤眉心深皱，摇摇头，声音沉沉。
“不知道。你安置她，我先验个血。”
“好。”
张玨领着勾昭，安置了实验室里月妙彤用来休息的小沙发上。
月妙彤取了针和试剂管匆匆而过，抓起勾昭的手，直直一阵扎下，取了血，转身脚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台。
化验的过程，漫长而无聊。
张玨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焦急。
好几次，她都想要开口问月妙彤好了吗，但一抬眼，就能看到月妙彤脸上冷凝的神色，又只能将话给咽下。
白马过隙，时间一转，天色暗下。
张玨在沙发上等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玨玨。”
柔柔的一声呼唤，将睡的不是很安慰的人唤醒。
张玨听到声，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大眼刷的一下睁开的，瞳仁澄澄，一点不像一个刚醒的人。
“祖奶奶，有结果了吗？”
月妙彤沉沉“嗯”了一声。
“感染了，而且，传染性极强。和之前所见过的拿东西，完全不一样。”
张玨一怔，眉梢挑起。
“什么？”
“勾昭体内的那玩意，变异了。现在已经蔓延到他全身了，过不了多久，他有可能会变成这样了。”
月妙彤抬手，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大桶。
张玨心下一沉，莹亮的眸子泛过一抹暗色。
“祖奶奶，能解吗？”
月妙彤抿唇，沉吟几秒，叹息。
“我不知道。”
张玨心头咯噔一下。
“若是按照你所说的，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祖奶奶，你救救他。”
她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之前没有多留意一点，勾昭也不会变成这样。
月妙彤心里也难受。
她研究了那东西一周了，什么有用的成分都没分析出来。
之前的血液检测后，所验出的东西的，对于解毒，都没有任何作用。
她想说自己不行，但对着张玨满是期待水盈盈的眸子，话一下就哽在喉头，根本说不出口。
张玨看着她沉默，心不断下坠，宛若掉入了深渊，完全没有低，怔愣的不由自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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