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慎言啊!”崔运文面色变了一变!
沈碧寒不屑的笑道:“他杀了我全家,难道还要我对他歌功颂德不成?”
“那倒不是!”知道外面没有外人,看着沈碧寒,崔运文道:“祸从口出,这事到后来没有牵扯到表妹已然是万幸。母亲说此事兹事体大,不是我们平常百姓可以掺和的,故此才让我前来考取功名,日后若是我得以高中,定会尽力查清此事,还舅夫他们一个公道。表妹只要安心待在聂家便可!”
心中思绪千转,沈碧寒狐疑的问道:“姑母难道就不知此事的一点内幕么?”
黯然的摇了摇头,崔运文回道:“母亲所知的悉数告与我知道了,也正是我与你现下所听到的!因对表妹的性情颇为了解,在舅父赴死之前曾经与母亲通过书信,在信中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我们劝阻你,莫要你冲动行事,枉费了他的一翻良苦用心!”
当初世人俱传沈家大小姐失忆了,所以沈氏才放心让沈碧寒在聂府待了三年,眼下崔运文一到金陵便来聂府的原因不仅仅是无钱投宿,而是想要见一见沈碧寒。当他见到她的时候,见她的确失去了记忆,他原以为这样的平静日子会等到他考取功名之后,却不期然没过几日她便恢复了记忆!
“父亲啊……”双眼之中氤氲再起,沈碧寒眼中虽然在落泪,嘴角却依然翘起。
那个慈祥的男人,即便是在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她啊!
崔运文伸手拍着沈碧寒的肩膀,“为兄此行出来之前母亲命我带句话与表妹!”
沈碧寒顿了顿,抬头对上崔运文的眸子,眼中泪光盈盈。
她在等,等着崔运文说出她的姑母沈氏让他带来的话!
倾身上前,崔运文在沈碧寒耳边低语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说表妹既已嫁做人妇,只用安心生活便好。至于舅父之事……交与我就好!”
胸臆间忽的升起一股怒气,沈碧寒胸腔剧烈起伏的从椅子上起身,然后伸手抹去双眼中模糊了视线的泪水:“表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试问姑母又是以什么身份自处的!?”
眉头皱起,崔运文也是霍然起身后吼道:“无论是舅父还是母亲,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经崔运文一吼,沈碧寒怔住了,全身禁不住颤抖。
当年将她远嫁聂府的时候他们便说过那是为了她好。眼下崔运文如此苦口婆心的与她说话,也是为了不让她冒然犯险。他们是为了她好,她又何尝不知?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死去,她难道只能窝在聂家苟且活着么?
将纤弱的手掌紧紧的攥起,就算指甲刺破了手掌,沈碧寒的心里却一点痛意都感觉不到。
“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无论是因为什么,我相信沈家的冤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像是宠着孩子一般,崔运文伸手一下下的拍着沈碧寒的后背,想要籍此止住她身上的轻颤。
“表哥可以继续考取功名,而我……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查明一切!”伸手将崔运文的手挥落,沈碧寒泪眼朦胧的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欲要离开。
“刚才表妹答应我的事情难道忘记了么?”看着沈碧寒的背影崔运文怒喊道。
他早知道如果沈碧寒恢复了记忆,无论自己怎么规劝,依着她的性情,一定不会如过去三年一样乖乖的留在聂府。不过身为女子,在一切真相未明之前,就算她再如何,她不仅得不到真相,相反的恐怕还会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对方可是万人之上的皇上啊!
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任何言语,沈碧寒推门走了出去。
“唉……”
无奈的一叹,崔运文木然的跌坐的椅子上。
他错了!他早该听母亲的话不告诉沈碧寒任何事情的,可是为什么却还是说了?
“表妹?!”
见沈碧寒出了厢房,守在外面的柳氏连忙上前。
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沈碧寒怔怔的走过她的身边,如行尸走肉一般向着大门的方向怔怔走去。
“少……少奶奶?”
见沈碧寒满目的泪水,凝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却不知该问些什么。
“走!”口中挤出一个单字,沈碧寒上前亲自打开院门,没与柳氏说一句话便出了院子。
真可笑!
她的父母和大哥一日间全部殒命,时隔三年她才证实他们殁了,却连坟茔都未曾去看过。可是明明知道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崔运文却不想让她去调查!他们人人都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却不曾想过她自己会是何种的心情。
出了院门,沈碧寒的腿突然软了。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凝霜的身上,她的心中却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凄凉!
双眼之中的泪水未干又湿,胸臆间的心痛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不能呼吸了,有些上气不接下去的哭着,沈碧寒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弄堂的石砌小路上。
“少奶奶,您小心点儿!”心惊胆战的扶着沈碧寒软绵绵的身体靠坐在一边的墙角下,凝霜手忙脚乱的拿手中的帕子为她擦拭着泪水。
她不知沈碧寒怎么了,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她。作为一个丫头,她能做的也只有不停的为她擦拭着眼泪了。
浑身无力的靠坐在墙上,沈碧寒将头侧靠在凝霜的肩膀之上,然后终是伤心欲绝的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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