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沈碧寒道:“我想过了前几日书房内的事情,府里的各房应该会消停了!”
“夫人何出此言?”微微一笑,聂沧洛转身看向沈碧寒:“自从她们入了府,府里的争斗素来都有,千万莫要过早松懈了!”
了然的耸了耸眉头,沈碧寒又道:“夫君那日在书房与璇妹妹说的不是义正言辞的么?听了那样的话,府里的人们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是!”
聂沧洛淡淡的睨了沈碧寒一眼,然后伸出小手指道:“夫人来与我打赌如何?”
怔愣的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指,沈碧寒愕然:“赌什么?”
“赌府里的争斗还会继续,四房之争也不会消停!”晃了晃自己的小手指,聂沧洛笑道:“夫人说的没错,经书房一事之后,府里的人在做什么之前都会先掂量电量自己的分量。正因为此,府里的妹妹们不会争什么,因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以后都是要离府的。不过府里的伯母婶娘们么……她们可是觉得自己的分量很足呢!”
“切!傻子才跟你赌!”轻轻仰了仰头,沈碧寒与聂沧洛对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将他的手打落:“那日你们说的是若是分家了,聂家的家业其他房里一分都得不到,这样子一来府里的太太们以后谁也不会再嚷着要分家了。若是分没有她们的份儿,那么不分的话,她们不就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可以花么?”
有些无趣的起身,聂沧洛自行走到一边的衣柜,从里面取出意见青色的长袍,自己动手穿上。
一边的嘴角弯了弯,沈碧寒笑道:“原来夫君也是不用丫头伺候更衣的!”
“以前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淡淡的看了眼床榻上的沈碧寒,聂沧洛道:“夫人再睡会儿,若是凝霜丫头过来伺候喝药,便老老实实的喝了。我且先去浩瀚楼一趟,将那里的公务处理妥当。好早些得空陪你一起去见奶奶!”
“晓得了!”静静的看着聂沧洛将长袍穿妥,又在腰际束了腰带,沈碧寒没有在说话,而是欣然闭上双眼。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前路如何,她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只有这样,她才能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迎接一个又一个人生的挑战。
蓝毅啊!
脑海中闪过那抹淡定的紫色身影,沈碧寒即使是闭着眼,还是觉得鼻腔间尽是酸涩……
经过聂沧洛的开解,沈碧寒的心情好了许多。丫头们送了膳食和药汁来她便吃着,丫头们让睡了她便睡觉,如此这般,她的身体很快便好了。
这一日,沈碧寒稍微改变了下发型,额前留了一缕刘海,头上梳着落海发髻,身着一件鹅黄色褶裙,跟在聂沧洛的身后,她不理会周围丫头们的眼神,只是低头亦步亦趋的走着,直到——
抚着被撞痛的额头,沈碧寒仰面看着身前已然转身看着自己的聂沧洛,一脸不悦的瞪了身前的男人一眼,道:“夫君走路就是走路,何来的突然停下?”差点没撞死她!
不顾周边人的视线,聂沧洛亲昵的伸手帮着沈碧寒揉了揉被撞痛的额际,不管弄乱了她的刘海:“夫人不是平日里很有自信么?何来的今儿一定要跟在为夫身后?”
蹙眉转身瞪了眼身后跟着的凝霜和望春,沈碧寒对聂沧洛道:“不是说夫者为天么?我这才守了礼反倒又有不是了!”
“夫者为天?”聂沧洛嗤笑了笑,拉着沈碧寒的胳膊将她引至身前:“夫人在与我发威的时候且都还不记得什么叫夫者为天,眼下又何来的如此多此一举的!”
沈碧寒撇了撇嘴,将视线放到了一边长廊中缓缓行来的聂惜璇身上。
步下长廊的台阶,聂惜璇带着望香含笑来到聂沧洛和沈碧寒身前:“大老远的我还在稀罕这会儿子是谁在这里站着呢,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哥哥嫂嫂啊!”
聂惜璇话中的调侃之意溢于言表!
说好了是要演戏的,在这聂府里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沈碧寒笑了笑,对聂惜璇道:“这两日身子不好,那日多亏了妹妹照顾了,想与妹妹道谢时候,谁知你这贵人倒不露头儿了!”
听了这话,聂惜璇看了眼一边的聂沧洛,见他一直低头轻笑,她施施然道:“嫂嫂这话说的玩笑了,府里的事物繁多合着该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还寻思着有嫂嫂帮衬于我呢,可眼下你这身子如此单薄,若是把你累着了,哥哥定会心疼的。”
“你这张嘴哦……”
淡笑着摇头,沈碧寒比聂沧洛先行一步。
与聂惜璇和聂沧洛一起走到延揽院的时候,便见四太太和孙姨娘两人的丫头等在院子里。还是一样笑眯眯的模样,站在孙姨娘的身前,四太太见沈碧寒与聂氏兄妹一起进了前厅,不禁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只是片刻,她便又扬起了一脸是笑容迎了上去。好似前几日在锦翰院书房信誓旦旦要休了沈碧寒的事情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见过四婶娘了!”温和的一笑,聂沧洛对四太太颔首示意。
“给四太太请安!”眉梢挑了挑,沈碧寒对四太太福身行了一礼。
“侄媳妇儿快快免礼吧!”伸手扶着沈碧寒起身,四太太贾氏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总是如此多礼,你看璇丫头,见了我不是一样不拘礼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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