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聂沧杭本想问问沈碧寒他到底哪里让她觉得有负担了,但是当他侧目的时候,却看到了她眼中隐隐的泪光。
心中如针扎般的隐隐作痛,他低头看着被丫头们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不再过多的言语。
是他那句兜来兜去还是放不下惹的祸吧?
他懂了,沈碧寒这么做,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要他日后过的还向以前一般自由自在,而不希望他为了她去犯险,因为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蓝毅死了,她没办法阻止,或许在蓝毅死之前,她曾经想过不去报仇,与蓝毅浪迹天涯也好。但是随着蓝毅的死,她绝对不会放弃报仇,但是若想报仇,她必须要有他大哥的才可以。唯有他是她不想也可以不让参与其中的那个人。
不是负担!
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沈碧寒默然,她微微侧过脸道:“在这里再养两天身子便回聂府吧,过几日待我成亲过后,聂府再会吧!”心中涌起的那股沉重的感觉让沈碧寒无所适从,沈碧寒从床榻上站直身子,而后翩然离去。
因金陵城比之关外气候较为湿润,所以算是南方,当然这里冬天也下雪,不过却很少下就是了。自那日之后,沈碧寒再也没去看过聂沧杭,两日之后聂沧杭起身乘着马车离了白府,这一日寒冷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晶莹的雪花。
身披雪白色的裘衣站在院落之中,任雪花一朵朵的飘落在身上,沈碧寒歪头将手伸出,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雪花落在手掌心中,而后又瞬间融化。
“主子!”手中拿着一个账册,翠竹来到沈碧寒身后对她福了福身子。
“什么事儿?”未曾回头,沈碧寒依然与手中的雪花较劲儿。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账册,翠竹道:“您吩咐帐房核算的府务清单已然做出来了。”
因为距离聂沧洛与沈碧寒的婚期没有几日了,沈碧寒命府内的帐房将白府内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都核算了一番,这不账本儿刚刚做出来。
“嗯……”轻轻应了一声,沈碧寒就又没动静了。
“那个……”微微踌躇片刻,翠竹轻声提道:“三少爷今儿一早离府了。”
纤弱的手臂顿了顿,沈碧寒语气淡淡的:“我晓得。”
“呃……”
面对这样的沈碧寒,翠竹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知怎么的,自从那日三少爷醒来,沈碧寒的性子变的越来越奇怪了。
静默半晌儿,沈碧寒在一片雪色中转身看着翠竹:“还有事儿么?”
“这个……”扬了扬手中的账册,翠竹道:“您不看看么?”
轻轻的挑了挑眉头,沈碧寒道:“放到书房的桌子上吧,晚会儿我会看的。”
“是!”轻轻的应了声,翠竹转身欲要去放账册。
“翠竹!”在翠竹正要离去的时候,沈碧寒却唤住了她。
“呃?主子还有什么吩咐?”翠竹复又回转到沈碧寒身边。
神情飘远的望着由天空漂亮的六菱雪花,沈碧寒的声音如她的眼神一般轻飘:“你们蓝爷在那三年里过的好么?”
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去问蓝毅,只因她知道,即便那个时候她问了,蓝毅能给她的答案也会是好的。
看着沈碧寒的神情,翠竹呐呐的问道:“主子您想听奴婢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微微转头看向翠竹,沈碧寒轻笑着低喃:“只要是有关你们蓝爷的便好。”
忆起蓝毅,翠竹喉间哽咽,微微的抿了抿嘴,她眼中生起氤氲之气:“蓝爷那个时候过的不好!”
明明知道是实话,当沈碧寒听到翠竹的这句实话,她只得无比心痛的闭上双眼。仰头承受着飘落在脸上的丝丝凉意,沈碧寒嘴角撇了撇,喉间酸涩不已。
静静的看着沈碧寒的模样,翠竹眨了眨眼,任由眼泪从眼睫上滴落:“主子您知道爷以前的时候从来不穿黑衣的。”
“……”
双眼微闭,沈碧寒没有说话。
翠竹的声音有些发颤:“当初老爷、太太和大少爷出事儿的时候,爷本来便因为不是沈家直系而免于劫难,可是他却为了主子您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
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沈碧寒下撇在嘴角也在不断的轻颤着,好似她正在努力忍住心中的痛楚一般。
深深的叹了口气,翠竹继续道:“主子该是知道的,爷以前的时候从来都不曾穿过黑衣,但是当沈家出事之后,他却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从来都穿着黑衣。唯有一次……”声音因为哽咽,翠竹缓道:“唯有进入金陵城时,那一次奴婢将他的衣物遗忘在了马车上,为了去见雪如郡主摆平书局是事情,爷对奴婢训斥了一顿之后,才换上了一件紫袍。”
眼泪终是从眼角滑落,沈碧寒苦笑着将咸湿的泪水抿入口中。
“主子您可知道,在您出嫁的那一日,爷徒步跟着娶亲的队伍,一直跟了三天三夜。”看着沈碧寒眼角的泪水不断簌簌落下,翠竹拂袖抹去脸上的泪水,泣道:“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的。”
沈碧寒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眼中泛着泪光,她哑声对翠竹道:“我很感激你告与我知道这些。”
“主子……”
“什么都无需说了!后天便是我成亲的日子了,你且先下去将一切准备妥当!”对翠竹摆了摆手,沈碧寒想要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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