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见它态度执着，便道：
“有老夫在，他们还能翻出花儿来？”
陆吾不同意，说道：“我承认……真人很强。但真人和至尊相比，差的太远太远……太远……”
陆州反而好奇了，问道：“有多远？”
反正他也不是至尊，就算被认错，这个问题问得也很合逻辑。
“就像横跨未知之地……那么远。”
“……”
没有概念，也没有参照物，这个说法有点苍白。
陆州继续问道：“你见过至尊？”
陆吾摇头。
没见过，就用那么夸张的比喻？
陆州疑惑道：“连你都没见过至尊，这世上或许就没有至尊？”
“一定有。”
陆吾抬起头，看了看上方，蔚蓝的天空配上几朵白云，令它有些失神，“能让真人……不敢逾越红线；能驾驭平衡者……他们一直，都在。”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现？”陆州说道。
陆吾摇摇头，表示不知。
渺小的人类在浩瀚星河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兽皇仅仅只是大一点的石子罢了，想要窥探宇宙的奥妙，不过是痴人说梦。
陆州脚尖轻点，飞了起来。
“陆吾，老夫向来不喜撒谎，老夫确实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陆天通。”陆州说道。
陆吾不说话。
编，继续编。
十颗太虚种子的事，本皇还没全信，这又想要编新花样了。
转念一想，堂堂真人落魄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免为其难，配合一下吧。
陆州继续问道：
“陆天通，很厉害？”
陆吾压低了一些嗓门，说道：“能战胜本皇的真人……不多。陆天通算一个。生受于天，谓之真人；真人者，与道为一；圣人者，与天为一。真人……掌握了‘道’。”
提及“道”的时候，陆吾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这似乎是完全凌驾于凶兽的一种力量。
“道？”陆州说道。
又明知故问了。
陆吾继续道：“本皇要是懂……早就成了圣兽。”
“陆天通能战胜你，端木典也能战胜你。两者皆是三命关的修行者？”
陆吾点了点头。
陆州继续道：“三命关，即十八命格。真人都在十八命格以上？”
“是，但不会超过太多。”
陆吾非常无聊地敷衍着。
“那你可知，如何成为至尊？”
总算问出一个有水平的问题了。
堂堂陆真人，摸索前进的道路，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这世上不止你一个真人在寻求成为至尊的方法。
陆吾回答：“不知道。”
“……”
这个回答完全没毛病。
要知道，也应该是关于如何成为圣兽的修行之法。
人类的东西，关本皇屁事。
本来，陆吾很想吹捧一下三万年前陆天通是如何镇压黑莲，平定天下的，但一想到，这货就在面前，根本兴不起吹嘘的欲望。
就是不吹，憋死你。
陆州想了下，改变策略，问道：“端木典又是怎么击败的你？”
陆吾微怔。
想了想，回答道：“本皇，让他的。”
“……”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陆州从陆吾口中得知，端木典也是真人的修为，跟陆天通是同一时期的高手，后来去了紫莲界。在未知之地降服陆吾，成为它的主人。
天下太平以后，真人以上的修行者，莫名其妙地消失，至今还是个谜。
真人以下的修行者，无法横跨长久的岁月，新人又追赶不上，青黄不接，渐渐造就了如今的修行界。史书上将这种现象称为“三万年修行断层现象”。
“三万年已经过去……也就是，新的一轮断层现象又开始了。”陆州说道。
“也是新的机遇。太虚种子是关键。”
陆吾附和了一句，又道，“在天地桎梏，以及人类可悲的自私贪婪影响下……还会产生高位挤压现象……”
陆州点了下头。
这个很好理解，金莲界其实就是这样。比如第一位修行者达到了八叶，因为桎梏和束缚的原因，只能停留在八叶，无法进入九叶。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八叶，挤压在这一境界。圈养计划之下，红莲的高位者挤压在九叶和十叶，无法晋升千界。
说到这里。
陆州惊奇道：“你竟懂得这些？”
陆吾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本来就是你告诉本皇……陆真人，本皇配合得如何？”
“……”
“不是每个真人……都能得到本皇的阿谀奉承。”
言罢，陆吾站直了身子。
正要转身离开。
诸洪共从远处飞来，带着一脸笑意。
陆吾定睛一瞧，这不是之前本皇一巴掌拍飞的至尊吗？
得道歉，要让这位未来的至尊，忘记刚才的不快。
陆吾压低了头部……
正要开口——
诸洪共朝着陆吾的巨爪飞了过去。
嗯？
诸洪共落在巨爪旁，拍了拍它的爪子，说道：“那啥，我刚才没有硌疼你吧？”
陆吾：“……”
大阴阳师吗？
“没有……没有……”陆吾抬抓，后退，警惕似的看着诸洪共。
“没有就好。”
诸洪共又重新飞了起来，来到陆州跟前，双掌一合，高举过头顶，凌空跪拜：“徒儿拜见师父。”
陆吾：“……”
陆州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诸洪共笑道：“师父，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您比以前更威风，更具男人气概了……”
“说正事。”
“徒儿想留在魔天阁。”
“那便留下。”陆州说道。
诸洪共闻言大喜，说道：“那二师兄那边我怎么解释？”
这还用问？
陆州皱眉，说道：“长幼有序，为师若是不在，自然听你师兄的。”
“……”
难受。
早知道就不问了。
“下去。”陆州说道。
“是。”诸洪共恭恭敬敬，转身离开。
陆州抬头看向陆吾，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剑北关一战，你是如何知道端木生的信息？”
陆吾傲然道：
“卑鄙的人类不配与本皇合作。他花三年时间找到本皇……在剑北开启上古遗留大阵……本皇感知到了少主的存在，于是将计就计。”
它顿了顿，又道，“奇怪，本皇竟感知不到他们的太虚气息。”
陆州说道：“一种隐藏的手段罢了……”
话虽如此，但也给了陆州一个警示。
衰败力量将端木生完整的太虚种子激发暴露了出来，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隐藏手段不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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