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捐出祠堂一事,就颇令沈七在内的沈家人感到“疯狂”,奈何沈老头搬出祖先托梦和其推演的卦辞,这时候的大多数人都很迷信,恐怕强行在这里建祠堂真的对子孙不利,在“天命”面前,钱财土地,损失了就损失了。
只是除了沈七,谁也想不到,老头还有更疯狂的想法。
“真龙天子”小陈更是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是不可能知道沈家献地献祠堂,是“战略投资”他的第一步。
这时候的小陈,相比发达那时候,所求的也要更微小一些。
莫要说给他全天下了,就是这次拿回了买布的成本,小赚了几千钱,就足够他和江森美滋滋了。
要说这做生意,还真不简单!
可其他赚钱的手段,比起做生意来,就要更困难。
唉,天底下像郑宝旦和扬州众游侠那样的小傻瓜还是太少了啊!
陈成回去之后,将卖布所得,悉数上交丈母娘,连带扯来给丈母娘和小媳妇做衣服的绢布。
无论沈家的献地,朝廷批不批(朝廷:干嘛不批,我很傻么?),这些钱都要用来改善岳父母一家的居住环境!
虽然我知道您是一个不要车不要房的丈母娘,可是做一个合格的女婿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尹氏欣慰陈成有心,布可以收,钱就不必啦!你还是留着钱,做——做——
嗯,随便做什么事就好啦!
陈成一本正经卖萌:存钱,就为的娶媳妇啊!
都是应该的啦!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小绘和镇弟弟考虑考虑吧!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话再说多少遍都有道理)
以前,你们夫妻俩聚少离多,正是为大唐人口做贡献的时候,只生了一男一女;
以后,终于安稳下来了,可以想见的是,小绘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这是自然规律,无法避免的呀!
尹氏:“……”陈兼他们夫妇两个,到底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一个奇葩的孩子的……
劝服了岳母,倔强的岳父回来之后也说不收!
现在还不一定会营建新县衙呢,要是一直留在旧县衙,公堂那么破,自己的私宅盖得敞亮算什么回事!
别人会怎么看?
陈成倒是早有准备,百姓观感如何——在“德”,而不在明府大人的衣、食、住、行。
哪怕是吃糠咽菜,衣不蔽体,家徒四壁,只要为官者不做实事,依然不会被百姓视为好官!
这番话又让柳察躬激赏不已!
自己这女婿,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当年没看走眼!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大运么,乡绅送地,女婿送钱,儿女双全,夫妻和睦!
什么好事都落到老柳身上,会被人嫉妒哒!
啥也别说了,岳父还是不能要你的钱!
这时候,小陈从他那里学来的一套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岳父大人你这么说,是不是压根没把小陈我当成你家人?
你这样会令我好伤心好难过好酸楚的好不好!
明明春暖花开,我已心寒得不行!气得手都在发抖!
眼看着一家人都要谴责自己伤了女婿的心,妻子女儿乃至三岁的儿子都要气愤自己排挤小陈——
柳察躬大感冤枉!
什么情况!
这十一郎,处理女性关系上的确有一套!
关键是,儿子怎么也帮他了?
嗯,自从小陈来了之后,父亲考察柳镇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相比较考察小朋友的功课,还是考察小陈这种大朋友,翁婿俩有来有回比较有意思。
相对一壶酒,一碟盐豆,坐谈春秋,其乐无穷。
最后,只能同意:
盖吧!这么多人,的确不够住了。
还在老县衙盖,即便以后县治会搬迁,走过去也不算远。
别看沈老头为了献这块地出来就差哭着哀求了,可要是立马跑人家原本的祠堂那里盖房子,给人的观感还是不好。
何况,沈家那祠堂还挨雷劈过——
不知道是真的沈家够不上那块地的福气,还是说那边的风水本来就不好。
可对小陈翁婿二人,都没有心理障碍,上面真批下来,他们就敢第一时间搬县衙。
对于柳察躬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小陈来说——我给你装个避雷针。
……
就这样,柳明府戴着“遇绿则安”的光环,开启了执掌临溪县的大小事务。
过去,陈成很喜欢“机智县令巧妙断案”的故事,什么两个女子争抢孩子,谁体恤小孩谁是亲妈,什么猪肉贩、菜贩子争夺铜钱,结果铜钱放水里有油花所以钱是猪肉贩的——
诸如此类的小故事,看得小陈乐此不疲。
可是,过去看他老爸当地方官时遇到的那些案子,全是些婆婆妈妈、争夺家产、两姓分地界之类的,一点乐趣也没有。
以后渐渐就不去老爸的公堂找寻“名侦探陈十一郎”的快感了。
这次岳父新官上任,前任官员离任后,积攒了一些案子,为了体现青天大老爷的英明神武,柳明府连着审了好几天案子,小陈凭借着丰富的“公案小说”阅历和他老爸纵横地方官场十余年的经历,自然是一旁作陪,即时给出各种中肯建议啦!
连岳父大人都夸奖他,有他在,都省了一笔请幕僚的钱了!
有一桩案子有些意思:
从润州来的贾庆,状告本地富人郑德。
贾庆说,郑德原是他贾家的管家,贾府家道中落后,郑德趁其不备,卷走了他家的不少钱财。后经多方打听,贾庆在临溪县找到了他——而且临溪县本来就是这恶管家的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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