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志，你说什么？”袁碧莲难以置信地看着土大款，“你要跟我分手？”
“我以为你图的是我的人，结果你图的是我的钱，不分手留着过年吗？”土大款痛心疾首地看着袁碧莲。
袁碧莲目瞪口呆，图他的人？他丫哪来的自信？年纪比他爸还大，一副油腻腻的模样，他有人给她图吗？
土大款摇了摇头，走出门口。
袁碧莲反应过来，冲了上去，扯住土大款：“你丫什么意思王大志？老娘就被你白睡了是不是？”
“怎么能说是白睡呢，我睡你，你不也睡我了？这种事情不是相互的吗？”
“什么？”袁碧莲杏木圆睁，简直难以相信王大志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女的，她就该有价钱！
“走开！”
土大款甩开袁碧莲，开走停在门口的一辆宝马。
袁碧莲风中凌乱，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狠狠地踹了一脚锁在路边的共享单车。
“哟，表姐，你该不会被抛弃了吧？”马小虎施施然走出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马小虎认真地点头：“对啊！”
“你——”袁碧莲气得抓狂。
“一个多月没见，想不到你的口味变化这么大，竟然喜欢一个又穷又丑的老男人。”
袁碧莲被触痛了心事，激动地道：“谁说他穷了？你丫是不是瞎，他开着宝马呢！”
“一天几百块的租金，当谁租不起似的。”
租的？
袁碧莲脑袋嗡了一下，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看到刚才王大志抠搜的劲儿，这宝马估计也不是他自己的，袁碧莲牙根咬得咯咯作响，都是她鬼迷心窍，信了他的鬼话，被他白睡了那么多次。
回头看到马小虎手里拿着刚才她在店里看中的春带彩，恨意就更浓了：“哼，你把镯子买下来了？”
“是呀，二十八万，小钱儿。”
嚣张的语气，深深地伤害了袁碧莲可怜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二十八万还算小钱？
她冷笑一声：“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你妈卖皮！”
此话一出，马小虎顿时冒火，袁碧莲再怎么看不上他，他都不会当一回事，但现在竟然侮辱他妈。
他妈还是她姑姑呢。
“袁碧莲，你他妈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马小虎一步蹿上前去，反手一记耳光招呼过去。
袁碧莲晕头转向，愤恨地道：“要不是你妈给你找的后爸，你有这么多钱？可笑！”她怕马小虎继续打她，一边嘲讽，一边不由自主地与他拉开距离。
她是一个女孩儿，跟马小虎动手肯定会吃亏的。
马小虎脑袋乱成浆糊，什么后爸，他从来没听他妈说过。
看到一辆公车缓缓停下，马小虎二话不说，冲上车去，先去他妈之前跟他说的租房的地址。
他妈不在家里。
跟她合租的一个女人跟他说，他妈刚被叫回娘家去了。
马小虎迅速赶去竹节巷，敲着他舅舅家的门，他舅妈王辣子出来开门，见他过来，不由露出慌乱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王辣子没好气地问。
马小虎一把推开王辣子，朝里走去。
他外公和他舅舅，还有他妈都在，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尖嘴猴腮满脸麻子的男人，约莫五十几岁。
他妈坐在一旁，默默落泪。
“妈，您怎么了？”马小虎走了过去，把东西给放下。
麻子男人笑着起身：“莉莉，这就是你儿子马小虎吧？没有关系，等咱们结了婚之后，我会把他视为己出的。”
马小虎嫌恶地扫了他一眼，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
袁莉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她摇头代表什么，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无可奈何，不可言说。
王辣子笑道：“小虎，这位是我同族的一个哥哥，现在龟州做点买卖，挣了不少钱呢，难得他看中了你妈，以后你就跟着你妈享福了。”
王二麻子乐呵呵地一笑：“小虎，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妈的，我在龟州买了房子，你们可以搬过来住。”
“妈，你真的想改嫁吗？”马小虎虽然看不上王二麻子，但他知道一个寡妇的艰难，如果他妈愿意，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袁莉依旧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马小虎看得出来，他妈并不想改嫁，只是她生性软弱，拗不过娘家。
王二麻子是王辣子的族兄，这桩亲事一定是王辣子牵线的，她从中肯定落了不少好处。
他妈四十出头的年纪，在她这个年龄段，长相还算出众，加上性格温和，倒也配得上王二麻子这种男人。
但是王二麻子配不上她。
这个男人一看就很龌龊，形容猥琐，马小虎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既然他妈不愿意改嫁，他就好办了，拉起他妈：“妈，您跟我回梅庄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他外公忽然沉声一喝：“慢着，你要走可以，你妈不能走！”
“今儿我就要带走我妈！”面对外公的威严，马小虎不甘示弱。
袁刚怒道：“放肆！”
“今儿我就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
“妈，走！”马小虎提起东西，拉着他妈起身。
王二麻子叫道：“袁叔，你们可是收了彩礼的，现在这……这算怎么回事？今儿咱们不是商量怎么办酒席的吗？您可不能放莉莉走。”
袁老头翘起胡子：“莉莉是我女儿，她的婚事我说了算，我说了把她嫁给你，她就一定得嫁给你！”
马小虎义愤填膺，他妈都到这把年纪了，娘家依旧把她当成一件商品，指着她捞钱，这是要榨干她所有的剩余价值。
而他妈也是，一辈子被娘家吃得死死的，竟然一点反抗意识没有。
“马小虎，你妈她姓袁，她是我袁家的人，你要走尽管走，休想带走你妈！”袁刚五大三粗，站在马小虎面前。
马小虎面无惧色，冷漠地盯着他：“自从我妈嫁给我爸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我马家人。”
“哼，你爸已经死了。”
“可我还在。”
袁刚怒道：“你一个做晚辈的，还能插手你妈的婚事不成？”
“我妈她不想嫁！”
“这可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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