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上把目光转移到周陶身上。
“老周回来了，外面什么个情况？”有人开口问。
“什么什么个情况？”
周陶刚回来，压根不知道他们想问什么，还奇怪怎么门口聚着这么多人，直到听了楼长的解释才晓得原来今天停工。
“快说说外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样一说的话，今天外面是有点热闹过头了。”
周陶回忆了一下：“从下午开始我们就看到好多运输车从仓储区出来了。”
“对对。”薛良平也回忆起来了，“这段时间不管白天黑夜，经常有车队往仓储区里跑。我们一开始还没留意，后面才发现他们不是往里面运东西，而是往一车车往外面拉物资……”
“拉的是什么东西？”
“拉到哪里去的？”
一听到这个，所有人都来劲了。
看着周围一圈大叔阿姨，薛良平缩了缩脖子：“我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
嘟嘟！
门铃声突然响起。
外面有陌生人要进入大楼。
楼长跑过去，很快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是货运大队和政务员！”
他的语调惊讶。
因为这两个部门平时从来不会一起过来。
他把大门打开，黄昏的余热漫入室内。
外面是好几辆货车，其中一辆的车门已经打开，正对着大楼的大门，正在缓缓倒车，车厢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箱子。
隶属于货运大队的工作人员卸下货物，将它们推进大楼。
就连政务员也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楼长立即发动众人，一起将车厢里的东西都搬下来。
“同志，这些是什么东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搬完最后一个箱子，老楼长看着周围被塞满的空间，忍不住奇怪起来。
周陶等在搬完之后也没离开，就在周围伸长脖子看着。
政务员笑了一下，对着众人说：“今天我过来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是给大家配发物资，一件是颁布最新的动员令。”
“地上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它们都是新配发的物资，大家都集合准备领取吧。”
“都发完之后，我再跟你们说一说最新的动员令。”
物资在前，根本没人对动员令感兴趣，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物资箱子，感到不可置信。
“这么多东西？”
“都是给我们楼的？”
面前这些物资已经将几十个平方都塞满了，一次性派发这么多物资在近几年是极其罕见的。
政务员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物资清单交给楼长，“对，就是配发给你们大楼的，主要是耐储存食品，你们看下明细，确认包装是否完好。”
一听到是食品，大家盯着箱子的眼睛像是发光了一样，还有一些人往家里奔，一边兴奋大喊：“公家发粮食喽，都快点下来！”
倏然间。
原本安静的大楼冒出许多光亮来，一间间隔断点了灯，睡觉的人猛然惊醒，透过以前的商场中庭往下看。
“真的假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发粮食了？”
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刚醒来的迷糊，但声音却是离一楼越来越近。
……
一层大门。
楼长接过政务员手里的清单。
“这次配发的粮食是储备粮，停工通知你们收到了吧？”
老楼长点头，他刚刚正拦着人不让出去呢，他们这栋楼没有特殊职业，因此所有人都停工了。
政务员接着说：“根据上头的文件指示，现在要搞产业改良，这次停工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以后大部分人可能都要调整岗位，这批粮食就是用来保证你们停工期间可以正常生活的。”
老楼长和周陶等人听了都觉得事情愈发奇怪。
产业改良？
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必要搞这玩意吗？
改了之后不会连饭都吃不上吧？
而且前一段时间才说了冰期的事情，现在就来了这一手。
一时间大家都不禁忧心忡忡。
政务员注意到众人的情绪，大致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顿时笑道：“放心吧，我已经跟上头打听过了，听说是绝好的消息，这次行动几乎没有风险。”
老楼长心里有点迷糊，但平静了些许。
他的目光放回物资清单上，越看越是惊喜：“支援大米、本地大米、冻干蔬菜、新鲜生菜、黄瓜，整鸡、猪肉……”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问政务员：“同志，这是搞错了还是过年了？不对，过年发的东西都没这么好吧？”
“没错没错，”政务员开心笑了起来，“不然我刚刚怎么会跟你说产业改良是大好的消息？”
楼长也跟着说：“这样看来真的是大好消息了。”
改良能不能成功大家不知道，但只看这些配发的物资，居民们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坏消息。
确定完物资清单后，又是一阵高考发卷前的操作，所有人都轮番上来检查核对，确认包装没有问题，箱子才进入开启流程。
大楼的居民们也纷纷以家庭为单位排好了队。
周陶和薛良平充当分发员，三两下就将一个个箱子打开。
白嫩还带着血丝的鸡肉，还有色泽红亮的猪肉刚一出现，就勾起了不少人肚子里的馋虫。
肉类这种高价值物都是分发到家的，只有大米蔬菜是整栋楼共用，所以过往逢年过节的时候，各家都是要派人把分发的肉带到食堂抢锅头，然后盯着厨师给自己家炒菜的。
跳过大米和蔬菜，周陶打开最后一样需要分发到户的物资。
只见里面是一个个长方形的包装袋，装着一根又一根长长扁扁的东西，看起来还带着点灰色。
“这是什么？”
旁边的薛良平凑近了看，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政务员解释道：“这是最新配发的速食食品，是蚯蚓干，之前没有的。可以直接嚼着干吃，也可以泡水蒸煮。”
蚯蚓？
一听到这个，大家的反应不一。
十几岁的新生代觉得新奇。
而二三十岁乃至年纪更大的人却是疑惑。
现在这个环境，土地表面一滴水都没有，蚯蚓是哪里来的？
唯独没有人疑惑这东西能不能吃。
尤其是在政务员说出配发分量之后：
“这东西量大管饱，成人每人五十公斤，青少年三十公斤，幼儿及儿童二十公斤。”
这个分量，还要什么自行车？
别说蚯蚓干了，一口爆浆的活蚯蚓也照样吃！
话音刚落，众人就已排队站好，翘首以盼等着分发开始。
周陶看了眼政务员和老楼长，两人都点头，同时上来帮忙称重。
再加上薛良平这个年轻人。
四个人的小团队很快开心地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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