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除夕，已经2月开头，老天爷还是应景地赏了雪，天和地都湿润润的。
“有水，走慢点。”陈正坤对李航说，“你们小区的地面应该好好修修了。”
「过了梅雨季会补路。」李航说。
“如果走亲戚摔了怎么办。”陈正坤又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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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会有人带我。」李航说，「不用担心。」
“和坤哥一个待遇，”陈正坤笑说，“走到哪里都有人陪。”
「坤哥比我厉害多了。」
“喊我坤哥？”陈正坤点了点他额头。
「坤哥、坤哥、坤哥……」李航连续说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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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点凉，但是不够冷，陈正坤拉着负隅顽抗的李航又聊了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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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先生那边是几点？」李航用了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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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人呀？”陈正坤故作伤心地说。
李航抓了抓耳朵，沉默了。陈正坤歪着头等了一会儿，李航好像迫不得已一样，慢慢回答：「我……没有。」
陈正坤心尖上像落了雪，又凉又酸。他揪了揪李航的围巾，“逗你玩呢。”
李航笑了，挽着陈正坤的胳膊走回家去。拐过最后一个弯，就看到了李航家的红匾，李徐氏照例等在门口，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姑娘眉目很淡，眼神没什么攻击性，见到李航的时候，稍微向前迈了半步。陈正坤扫了一眼她的鞋，她马上又把腿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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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过年好。”陈正坤提着礼物打招呼。
李航把手从陈正坤臂弯里抽出来，笑着摆摆手。
“过年好，”李徐氏微微欠身，转而介绍那个姑娘，“这是章萍。”
虽然没有其他介绍，但此刻站着的四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陈正坤看了一眼头埋在围巾里好像很冷的李航，没说什么。
“这位是陈正坤，良叔家的公子。”李徐氏说。
“坤哥过年好。”姑娘有点局促地说。
“章萍过年好。”陈正坤点了点头。
“进来坐，”李徐氏说，“我早上煮了粉儿，给你捞一碗。”
“谢谢阿姨，但我今天是没有口福了，”陈正坤略带遗憾地回答，“我下午坐飞机去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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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李徐氏说，“下次下次。”
“先和阿姨约好，等我回来，下飞机就吃粉儿。”陈正坤说。
“这有什么，”李徐氏笑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提前和我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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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感谢了。”陈正坤说，“我不进去了，东西让李航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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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把头从围巾里抬起来，快速接过陈正坤手里的东西。
“阿姨、章萍，”陈正坤有礼貌地道别，“明年再见。”
“再见。”“坤哥再见。”
李航拎着喜气洋洋的盒子，对陈正坤鞠了个躬。
“这是做什么，”陈正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事尽可以给我打电话。”
那句话好像不是说给李航听的。他眨了眨眼睛，轻点了个头。
李航没有等到汽车声音消失，他妈妈先进了屋，章萍小小的手就来挽他的胳膊了。李航没有拒绝，跟着章萍回了家。
“小心。”迈进门槛的时候章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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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笑着摇了摇头，把胳膊抽了回来。
“不用管他，”李徐氏端着铝锅路过的时候说，“他在家和能看见一样。”
“那你下次告诉我，好不好？”章萍有点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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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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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哥。”
“行。”陈正坤把大衣脱下来，只穿着笔挺西装走了进去。
董纪安家里的人真是越来越规矩了，大家穿着深蓝的西装，带着工牌，看上去和房产中介没什么两样。这几年大家都在转型，里外里也跑不了房地产、贷款和娱乐业。董纪安家里本身就有建工底子，盖楼卖楼一把抓，这几年下来，虽然有社团的名号，但是没有今天这套程序，叫他老板也没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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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坤家里原本金融和娱乐业做得更多，房产都是跟着董纪安来投资。可惜，按照纪鹏的指挥，他的手下明年大概率要去种地。东北沃野、江南米乡，大家还可以挑地方。陈正坤给自己心**了一箭，板着脸暗自吐血。
“少爷在屋里等您，”穿着唐装的关键给陈正坤行礼，“方家的人已经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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