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也同时出现在了办公室之中。
他是被赵乐十万火急给招呼回来的——兑换了半天的假期，前脚刚走没多久。
因为【主神】世界已经在多个小世界上线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是躺在收人，但也已经躺着收人，两负责这一块业务的黑魂，业绩以外地节节上升。
女仆小姐其实关注收人这部分的业务不多，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创造新的剧情——而且赵乐与陈明明二人前期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
事事亲力亲为，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还怎么照顾主人的日常？
女仆小姐姐虽说有滔天的本领，但总不能从时间长河之中将时间切片，把不同时间的【自己】捞出来……想想似乎也可以？
可万一时间切片的【自己】不乐意了怎么办……还是安安分分地，让各自在各自的时间里岁月静好。
……
“自甄别程序？”洛老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陈明明。
他点了点头，似乎也意识到了某些问题，很有一副挨打就立正的态度，如实道来，“我调取了自【翡翠】上线以来，至扩张之强，也就是只从003号世界登录的所有入选者的灵魂强度数据，然后编写了这个程序，只要检测值能够达到或高于历史上灵魂强度最低值的，就能自动触发。”
洛老板略微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明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这个程序也相当的讨巧——他没有将二次扩张之后的灵魂强度计算进去，只是抽取了003号的作为样品数据……显然，这是因为陈明明十分清楚，对于003好入选者的质量一直很过关的关系。
那时候基本上是太阴子，又或者大哲在做这个业务——总不能说这俩当时的眼光不好？
只要后来者的强度能够达到初期阶段的低点，那么超出就有赚，合格也没有过错。
“老板…这个程序就是一个插件，是我们一起同意的。”赵乐此时咬咬牙道：“对不起，你要发的话，就把我也……”
洛老板忽然抬了抬眼睛。
看透人心的目光。
赵乐下意识地刺寒了一下，旋即脸色苍白，羞愧惊慌地低下了头……小心思被看穿了。
老板是黑魂的主人，只要他想，黑魂的所思所想不过一念之间——洛老板没有无时无刻都窥视员工内心的趣味，但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啊？
陈明明与赵乐对视了一眼，二人相互拉车，罚我罚我吧的这一套显然不适用于洛老板……因此，二人极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还是那句话，挨打就立正，认错态度要好……甄别程序，确实是为了讨巧与减轻工作量，才私底下捣鼓出来的。
这和工作摸鱼的性质差不多，但又同时能够完成甚至超额完成KPI……谁不爱呢？
“可以完善这个程序。”洛老板冷不丁说道。
二人愕然地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似的看向了老板。
只见洛老板此时似自言自语似的道：“可以加入更多甄别的条件进行筛选，不能仅仅只以单纯的灵魂强度作为取值…只不过，程序完善之后，似乎也就不需要人手来这种繁重的业务了，嗯……”
听着听着，赵乐与陈明明不禁脸色微变。
俩人为了摸鱼搞出来的【小发明】，最终演变成为裁了自己的元凶……小丑竟是自己？
可……他们能反抗吗？
不能。
老板自进来之后就没有发火，也没有责骂，只是很平静地询问这件事情——是的，很平静，仿佛没有喜怒哀乐。
但他们有。
“十天时间够吗。”洛老板冷不丁问道。
二人同时呼吸加重了一些，大脑轰鸣。
洛老板紧接着道：“十天后拿出一个更加完善的甄别程序……就按照【翡翠】时间的十天，如果时间不过，十五天也没有关系。”
“十天够了！”赵乐连忙说道，同时拉了一下陈明明，示意他发话。
陈明明是一个很冷面的人，此时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先就这样吧。”洛老板随意说道，人便消失在了这边。
二人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打算，因为……女仆小姐姐还没有离开，他们下意识地看去。
“十天之后如果没有能让主人满意的成果……”女仆小姐姐面无表情道：“取消千年以内任何假期的申请，时间与003号世界同步。那么，请两位好好努力。”
女仆小姐姐也走了。
冷寂的办公室里，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是很有默契地吁了口气，赵乐更是露出了一抹哭笑，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痛苦地抓住了脑袋，“千年……”
他可以时不时地回去，一天也好，半天也行，哪怕只是一通电话的时间也足够……足够让他的姐姐认为，他是因为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但需要长期驻守在外地，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
赵乐的打算是很好的，打算就这样一直陪着姐姐，等到她自然老去，花不了多久，也许六十年，五十年。
陈明明这边的打算显然也是差不多，只是他返回的次数并没有很频繁……但总会有需要的时候。
“起来。”陈明明此时叹了口气道：“干活吧。”
“只能这样了。”赵乐苦笑道。
……
回到了诊所，洛老板一路没有说话。他甚至不是直接出现在诊所的，而是在外边留了一段路，就这样缓缓地往诊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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