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的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心里却咯噔一下子，他以为自己的这点小计量，到底还是瞒不住一个老警察。
冯队用手指敲了敲陆野的桌面，“你这桌面上连本教材之类的书都不放，你怎么学？就自己在这胡乱琢磨的画线条？瞅瞅你画的，和你画的人物肖像差距也太大了，这什么啊，一点美感也没有。
你还知道给我买两本书看呢，怎么就不知道买本相关的书籍看？这样子乱搞得走多少弯路？”
陆野：……
还未等陆野说什么，冯队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舍得花钱买啊？你要是不舍得你再告诉我一遍，你要学的叫什么谁爱地？我去给你买书。”
陆野刚才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来冯队并不是看出了他在说谎。
只是听到冯队的这番话，他的心，被冯队弄的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陆野回道，“不用你，我自己买的起，我就是想先自己试试，看看能不能坚持住，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对这玩意保持兴趣，要是不腻烦这东西，我一准去买书。”
“恩。”冯队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吗。”
小何也站到陆野的身后看了几眼电脑屏幕，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而且软件上的那几个线条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只是看了几眼，就有点索然无味的不再关注陆野到底在电脑上捅咕些什么了。
冯队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忍不住的去掏烟，“我早上和你说的工作的事，你和你老婆说了没有。”
陆野回道，“说了。”
“你老婆什么意见？”
陆野本想如实回答的，可是一张嘴，就把真话憋了回去，半真半假地道，“我老婆不同意。”
冯队的手一顿，眼睛一下子盯在陆野身上，而刚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的小何，也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野看了看反应如此之大的两个人呢，尤其是小何，就和早晨时的她一样，实在是有些反常。
小何见陆野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忙噗通一声的又坐回到椅子上，干笑了一下，“早上的时候不还说要去试试的吗？怎么突然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我觉得冯队给你找的工作挺好的，虽然会贪黑熬夜，可是至少能解你们生活上的燃眉之急不是吗？毕竟你在警局做保洁，一个月六百块的工资用来养家，实在是太少了点。”
陆野忍住心中的疑问，面上认同小何的点点头，“其实我早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回家以后也是这么跟我老婆说的，不过我老婆就是不太同意。”
小何忙问，“为什么？”
“我老婆说上夜班太辛苦了，而且我们夫妻两个以后就成了太阳和月亮的关系，这样不利于我们夫妻的感情，更何况，八百块钱虽然收入是稳定了，可是却并不比我白天干活挣的多。”
小何蔫了下来的看了一眼冯队，冯队将烟点燃，吸了一口，“那你怎么想的？你是真的不想去了吗？我这边人已经求完了，也打好招呼了，他已经把其他面试的人都给辞退了，你现在说不干，还真是让我为难啊。”
陆野也现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我也没想到秦湘会不同意，我以为只要我干活她就会同意，会高兴，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死活不同意，而且她还顾虑的是，KTV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光是男人，同样还有女人。
她担心我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影响我们家庭的和谐。”
小何的情绪彻底的沉默下来。
冯队则抽着烟，吐了口烟雾的点了点头，“恩，看来你的人品有问题啊。”
陆野不服气地道，“什么叫我的人品有问题？”
冯队用指缝间的烟点了点陆野，“你要是人品没问题，你老婆也不会怀疑你，不会担心你，如今不放心你，肯定还是因为你这个人不老实。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来。”
陆野暗白了冯队一眼，其实能多少的感觉出来，冯队这样说也无非是对他用激将法。
“我和齐浩在医院给你录口供的时候，医院里可是有个别的女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女的不是你老婆吧？到底是什么人？”
提起朱玲，陆野就有点烦，“你能不提她吗！”
“怎么？心虚了？”
“什么心虚，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对我也不熟，不过她为什么跑我的病房里，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后来做搬家工的时候，还正巧帮她搬过一次家，可是她根本都认不出来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冯队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挑事模样，“我觉得你说的才奇怪，她又不是有毛病，干嘛要跑你病房里去？你说她不认识你，可我这会想来，她对你的事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被冯队这样说，陆野觉得憋屈，他的心底实在是不想和朱玲那种身份的女人有什么牵扯。
“你觉得奇怪，我其实比你更觉得奇怪，你不是警察吗？要不这样，你要是闲得慌，你正好调查调查这个女的到底是不是有些精神上的问题。”
冯队没好气的将一口烟雾向陆野吹了过来，“我帮你调查这个，我才是精神有问题。”
陆野嘿然一笑，不过又继续道，“说来也巧，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女的，不过这个女人却是皇城KTV的。”
冯队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不禁看向小何，何警官也坐直了身子，“你知道她在那里面是干什么的吗？”
想到上次搬家时候的一幕，陆野揉了揉脑瓜仁，“还能干什么的，就是那种身份呗。”
冯队瞪了一眼陆野，“哪种？别说的那么隐晦，明说。”
“小姐。”
冯队立刻来了精神，“她叫什么？”
“朱玲，好像是这个名字，如果她没骗我的话。”
冯队继续追问，“你们关系怎么样？”
陆野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什么关系怎么样，我说了我不认识她，她也根本认不出我来了，至于医院病房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你们要是问我，我都不知道该问谁。”
冯队将没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语气轻快地道，“那你正好可以当面问问她啊！”
陆野：……“我又没疯。”
“适当的疯狂一把也没有关系。”
陆野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冯队，又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小何，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们到底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呢？”
冯队冲着陆野嘿嘿一笑，陆野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都冒了出来。
“确实想要帮你个小忙，如果你把这件事搞定了，就算你真的不想去KTV当更夫也没有关系，一切都好说。”
陆野斜睨着冯队，“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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