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改变战法,以见招拆招来应对。
“再执我令。”宁圩道,“告知宇烠,此刻起,三营统一听我调配。若无我之命,诸人不得任动任何一营!”
“是!”
再一批传令兵依言而去,方才被慑住的宁圴才回过神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圩,急道:“大哥,你不让我率领左翼,是不信我了吗?”
宁圴不等他说完,当即一把钩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不等宁圴反应过来,宁圩便就这三弟手中沾了血的长刀架上了自己的脖颈。
“大哥!?”
“将军?!”
宁圴及周遭兵卒惊呼一片。
此刻宁圴只要手上稍微加上一点力,就能斩下他大哥的头颅。
宁圩却故意拽着他的手腕,让他往自己脖颈上加力,逼得宁圴躲也不是,退也不行。
他受惊不轻,只能松开手里的刀。
兵器应声落地,众兵卒悬着的心亦是同样。
“三弟,我有多信你,无需用言语来说。”
宁圩料到此番,伸手弯腰,拾起宁圴的刀,反手将它放回宁圴的刀鞘里。
“如果你想,我这项上人头随时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如何?”
正在交兵之时,宁圩深知作为自己左右手的宁圴绝对不能心底生乱,因而对三弟字字发自肺腑。
“我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于三弟,你为何还要问我信不信你?”
宁圴被他问的一怔,宁圩却没等他开口,又继续问道:
“三弟,你想败吗?”
“当然不!”
宁圴一个激灵,猛摇头。
与其败给对他呼来喝去和压根看不起他的宁远与宁坛,他宁可死。
“那你就要听大哥的话。”宁圩自是明白宁圴的所思所想,“大哥不是要与你离心,也不是不再信任你的能为。你可以恨大哥、骂大哥。可是,事到如今,大哥不得不如此,否则我们俩都会败!你想败给他们吗?”
宁圴瞪大双眼看着宁圩:“大哥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扭转败局?”
宁圩没有回答,反而再度质问道:“你想败给宁远吗?”
宁圴终于答道:“当然不想!”
“好!要的就是三弟这句话!”
宁圴满意地一拍对方肩膀,骤然直往备好的战雉走去。
宁圴一脸茫然,急忙跟在后面。
直到宁圴翻身跃上战雉背鞍,他才唤了一声。
“大哥!”
宁圩没有回答。
“大哥,我问你一件事。”
战雉升空之前,宁圴又听见宁圩大声疾呼,终于回头从背羽上回望过去。
“你是否与我一样,从小就一样?”宁圴双目血红地杵在地上大喝。
“什么?”宁圩问。
“我不甘心!”宁圴说,“大哥是否跟我一样?”
他不甘心。
宁圩又何尝不是如此?
否则他们又为何要兴兵?
“三弟,”宁圩说,“既然你不甘心,那更要记着……”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
战雉群展翅,沙尘飞扬,陆续翱翔往天际。
载着宁圩腾空而去的战雉与他一起,迅速与黑夜融为一体。
宁圴仰着头问,宁圩后面的话都被扯碎在风里,他什么都没听见。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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