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间里，有人敲门。
怀特随手找了一块破布把放置灰色小球的接口装置给盖住了，屏幕上仍然显示着数据解析程序。
因为没有可视化窗口，所以屏幕上的数据都是一连串的晦涩的字母，这样以来怀特也不担心数据被人看到。
毕竟正常人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潜意识里就会有一种移开目光的迫切感。
他朝着外边喊了一声：
“进来。”
房门被推开来。
让怀特意外的是，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曼妙女郎，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
他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乔拉刚才说的水莉。
现在水莉带酒造访，恐怕也是乔拉给她的任务，让她来陪自己。
水莉穿着火辣的短裤，走到怀特旁边坐下，笑着说道：
“在干嘛呢？”
怀特指着屏幕说道：
“在解析帝国部队的信息系统。”
水莉看了一眼屏幕，果然瞬间就失去了兴趣，她把胳膊搭在怀特的肩膀上，嘴唇靠近怀特的耳边，轻声说道：
“长夜漫漫，找点乐子不好吗？”
怀特耳朵被水莉吹得痒痒的，因为大事当前，他也没有闲工夫搞这些事，他说道：
“我手里的事情很重要，你出去跟兄弟玩吧，不用管我，乔拉那边我晚会跟他打个招呼。”
水莉见怀特坐怀不乱，有些惊讶，这个家伙不会是性取向有些问题吧。
她笑呵呵地答应下来，然后准备离开。
怀特叫住她。
“嗯？”水莉心里奇怪，难道这家伙还在这玩欲擒故纵？
怀特指着她手里的酒，说道：
“那玩意给我留下吧。”
“嗯。”水莉干笑一声，放下酒，然后离开了这边实验室。
水莉走了后，怀特打开酒瓶，对着屏幕上的代码，自饮自酌起来。
到了后半夜，心智球上面的加密算法总算是破解完成。
球里的数据这便展露出来。
当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怀特皱起了眉头，面露疑惑的神情。
此时画面中是怪物的第一视角猎杀镜头。
除了这些画面，并没有其他的数据。
这个心智球就好像是怪物的意识，模仿怪物脑子的功能。
但是怀特知道，怪物是有成熟的脑神经中枢的，他解剖了不少怪物，正常的怪物没有这个心智球照样存活。
所以这个心智球到底是干什么的，就很让他疑惑了。
他继续解析视频，可能视频里藏了一些加密型的信息被他忽略了。
天快亮的时候，也没有收获。
他有些困了，躺下睡去了。
第二天，他起身洗漱，刚好遇到出门的水莉。
水莉也是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脚下穿着拖鞋，比起昨天穿高跟鞋的她，矮了一些。
怀特跟水莉打了一声招呼。
水莉回应怀特一声，走到怀特跟前，笑着说了一声：
“现在看你好高啊。”
怀特笑着说道：
“穿不穿高跟鞋，视野都不一样了。”
水莉哈哈笑道：
“是啊，你试过吗？”
怀特正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他想起来了昨晚被他忽略的东西，来不及回应水莉，擦干净嘴边的泡沫，就奔向实验室。
水莉见怀特这个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来到实验室，他查看昨晚的视频，确定了他的猜想后，他猛拍了一下大腿。
“对，就是这样。”
视频里的视角不同，同一个场景在不同时间里出现的时候，仰视角出现了细微变化，很明显，视角不是同一个怪物。
高一些的怪物和矮一些的怪物视角是不同的。
怀特随手写了一个动态影像检测算法，可以根据视野中的景象偏移来模拟出视角本体的身体倾斜。
因为景物是固定的，怪物走动的时候，因为身体的运动导致视野中的景象偏移，这些角度上的数据都可以采集出来然后根据相位还原怪物的走路姿势。
当从几段视角视频中提取出来的数据模拟出来怪物的走路姿势后，再次佐证，这些视角不是出自同一个怪物。
“奇怪了，为什么一个心智球里会出现不同怪物的视角影像，难道就不怕意识混乱吗？”怀特心里嘀咕。
这个视觉影像就像是人类的记忆，将很多异体的记忆移植到一个人脑中，恐怕要发生精神分裂。
因为大脑很难区分出来，哪一部分记忆是自己的。
当记忆出现了混淆，就会出现自我怀疑和分裂。
怀特呆坐在电脑屏幕跟前，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到了吃饭点，水莉站在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怀特思绪拉回现实，他转头看向外边，见到水莉。
水莉笑着提醒他去吃饭。
怀特点点头，站起来关掉计算机，跟着水莉往乔拉那边去。
路上，水莉问怀特刚才出了什么事情，一句话不说就往这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炒菜忘了关煤气。
怀特笑着说道：
“害，没啥大事，就是昨天的程序跑出来的结果让我很疑惑，刚才跟你聊天的时候，忽然灵感就来了。”
水莉笑嘻嘻地说道：
“那你还得感谢我咯。”
怀特嗯了一声：
“当然得感谢你。”
水莉眼睛一瞟，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呀？”
怀特反问道：
“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水莉咂咂嘴说道：
“到时候请我喝酒吧。”
怀特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下来。
吃饭后，怀特和乔拉走在广场上散步。
乔拉问怀特那些机器能不能用。
怀特笑着说道：
“能用。”
乔拉又问怀特，这两天在鼓捣什么，还有他要这些量子机器做什么。
怀特停下来，看向乔拉，郑重地说道：
“其实，当初他们对你们这些帝国士兵做手脚的机器就是这些量子机器，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用这边的量子机器对你的大脑进行深度分析，找出来哪部分记忆是原本属于你的，哪部分记忆是既定程序强加于你的。”
乔拉也收起脸上的笑容，他盯着怀特，开口说了一句：
“我可以信任你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怀特，又像是在问自己。
怀特可以理解，毕竟，将自己的大脑交予别人处置，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任度。
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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