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女孩很乖巧地点点头。
着实很好伺候。
绪方心底里掠过淡淡思绪，心思收了收，他拉着绘梨衣小手朝外走去，最后又是含笑点头，但没再说什么。
上杉越看着绪方，竟也没声张要找给他钱。
气氛变得沉闷，直到绪方真的撑起伞来，和绘梨衣一起走进雨里，上杉越才眼神深邃地收回了目光。
“奇怪……这小子总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言灵吗，不像啊……”上杉越嘀咕着出声，声音被雨声稀释了一部分，听起来含糊不清。
他基本上没和绪方有什么交流，但真的，上杉越总感觉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甚至某种程度上，会是很熟悉才对。
熟悉的痕迹真的太多了，让人猝不及防。
绪方拉着绘梨衣的小手，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其实问过女孩想去哪里来着，但女孩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我想要去冬木市！”这是小姑娘第一次举起本子，想出来的地名。
可原谅绪方着实没看过动漫，或者说，他就算看过，现在也的确是存档清零彻底回空了。
“我没听说这个地方，但日本东京附近应该没有这个地名。”
绪方最后是老实回答的。
“那木叶忍村有吗？”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现在这个年代，应该已经不兴忍者这种职业了。”绪方知道蛇岐八家里的风魔家就是忍者世家。
但忍村……这个绝对没有！
小姑娘被绪方一句两句说的，貌似有些怀疑人生，绪方看着女孩不忍心道：“如果实在想不出要去的地方，那你跟我随便走走吧。”
来了来了！诱/拐/少/女的套路来了！
隐藏在两人附近的酒德麻衣眼神一横，冷光暗绽，很不善地看着绪方继续说话，她正等着这一出呢！
她的言灵.冥照，能构筑以自己为圆心的小型领域，光线在该领域中以奇怪的方式折射，制造出类似隐形的效果。
此时是夜晚，这更是酒德麻衣的绝佳施展环境。
她距离两人也就几个身位，这是安全距离，不会让对方发现，却能听到他们对话，出了事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过用处暂时也就只有偷听……
然后，酒德麻衣的耳朵支棱了起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那你就陪着我随便走走吧，”绪方这么和绘梨衣说道，声音透着一丝感慨，“我想你应该很少出来吧，其实我对现在这个世界也是深感陌生。”
“但没关系，”绪方展颜一笑，露出自己意识回归以来最纯粹的笑容，“世界那么大，本就是值得人去用一生来探寻的。”
“有时候，能好好看看这世界，也就不枉来世上走上这一遭。”
绪方这有几分自说自话的意思，只是以自己的角度来看待、思考这整个世界。
但凡是个正常人，只要有脑子，估计就会喷他。
可绘梨衣她会吗？
第十八章
很显然，她不会。
绘梨衣是什么人……这姑娘是与世隔绝、不与外人接触、甚至本身世界观更是诡异到以动漫元素为填充。
面对绪方这各方面都有问题的一番话，少女她矜持地点了点头，但眼底里却闪过了一丝不足以外人道的小激动。
在得到绘梨衣同意后，绪方也不再压制自己，他眼底里的黄金瞳无声绽放，瑰丽莫测的曼陀罗花纹交织成错。
言灵.先知，再一次运转了起来。
这段时间，这所城市，实在有太多痕迹了……
很短的一段时间里，绪方一次又一次地接触了诸多熟悉而陌生的痕迹，那饱含他的过去，却隐藏在阴云底下，不可堪视。
此时此刻，他就真的像是得到了神启一般，就像那摩西、诺亚、乃至耶稣，如有神助，与神同行。
光影或深或浅，或明或暗，拼凑编制着一块块碎片，绪方牵着绘梨衣的手，他只是下意识地继续往前走而已。
不需要地方，不需要方向，甚至不需要明确目标。
这就是言灵.先知！
言灵大多需要言语吟诵，“语言”是龙类、混血种发挥力量的工具，是一种极其好用的载体，但是，这并不绝对。
“所谓言灵，用的虽然是语言，生效的还是和语言共鸣的心。”
绪方眼前的世界变得焕然一新了起来，颇有改天换地的意思，那颗心无声地发出诉讼，与天地一同轰鸣，跨越了龙文的桎梏。
他张了张嘴，绪方能看见，远处，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清而轻的气流升腾，有浊而沉的昏黄氤氲沉浮，齐汇西方那片大陆。
这个时候，绪方意识反而清晰了起来，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正处于一种特殊状态，他思量片刻，随即更是明了。
日本西方，日本群岛再往西的话，正是老生常谈的那条东方巨龙！
北面更远的地方，有极寒的意蕴在酝酿，体量极其之大，甚至已然成型，在绪方的感知当中，可以说是被特别标注了一般，格外鲜明。
“清而轻是风，浊而沉是地，刚刚那是水……地风水火，龙族的四大君主吗，”绪方闪了闪，他不傻，不难得出这次猜测，“理论上，应该还有司掌火焰的那位君主才是。”
“不过……”绪方纠结了一下，感觉有些牙疼。
“我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些存在。”
他可没有屠龙的雄心壮志，突然被推上了人生巅峰的上帝一般的视角，绪方不能说是索然无味，只能说很难有啥感触。
绪方眺望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他微垂眼帘，抱着各扫自家门前雪的心态，还是决心不管此事。
嗯，他什么也没看见。
收了收心，绪方简单体悟、感知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心里暗中琢磨此刻身上充斥着的言灵之力。
“这种状态，感觉上有些像东方的望气术啊。”
气是阴阳学中常见的概念。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思想家，将气的概念，抽象化，成为天地一切事物组成的基本元素，有着像气体般的流动特性。
而望气术，其便是一种很直接的，能断成败兴衰的法门。
当然，换算到绪方这里，他大概要更高端一点，言灵.先知带给他的这份能力，很可能会很微妙地，触及到一部分命运。
这就是他现在不清楚的了。
绪方瞪着他这双超核加料版黄金瞳，偏头看向绘梨衣，女孩身上萦绕笼罩着一股极其玄妙且灵动的白色气流。
他知道，那应该是白王血裔的象征。
但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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