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波走了过去。
“姐，小如。”
云舒笑了笑，怀里抱着小嘟嘟，“波子，回来了。”
“是呀！”许云波一眼看到了云舒怀里的那只小东西，它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小毛衫，此刻正瞪着小眼珠瞅着他。
他怔了一下，继而笑道：“姐，你怎么喜欢起这东西来了。”
云舒说：“一个人闷得慌，有它在就不闷了。跟你说，它可懂事了，不但知道去固定的地方解决大小便，还会跟着电视跳舞呢！来，嘟嘟。”
云舒喊了一句，把小狗放下了地，“去，给舅舅跳个舞。”
这一声舅舅，把许云波叫愣了。
他用异样的眼光瞅瞅自己的姐姐，云舒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而是兴奋地扬了扬手让小狗跟着她的手势跳舞，那小狗果真听话，直起身子，前爪腾空，转起圈来。
温亦如笑了起来。
“小苹果要是看到了，一定会让你教她怎么训小狗的。”
许云波却乐不起来了。
他的姐姐明显是这把这小东西当成了孩子在养。
云舒走后，许云波仍然郁郁不乐。温亦如问：“你怎么了？”
许云波说：“姐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
温亦如诧异。
许云波说：“姐刚才让小狗叫我舅舅。”
温亦如笑道：“这有什么，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么叫的，你没看到隔壁王太太还总是管她家的萨摩耶，儿子儿子的叫呢吗？”
“姐她现在就这样，她让狗叫我舅，那她一定认为狗是她儿子了。”许云波说。
温亦如怔住了。
她忽然明白了，云舒这是将小狗当成了孩子，填补和满足她因为不能生育而引起来的空虚和渴望。
“那怎么办？”温亦如担心地坐在了许云波的身旁。
许云波很烦闷的样子，“我也不知道，生孩子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姐夫那里不同意，姐要是执意生了，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温亦如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沉默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许云波更是难过，坐在那里，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
云舒抱着小狗离开了。在外面逛了逛，然后去陪着周守恒用了午餐，在周家睡了一个午觉，晃眼就到了傍晚。她给吴宇晨打电话，“我在外公这边，你也来这里吧，我们跟外公一起用餐。”
“好。”吴宇晨沉稳的声音回着。
他把手机放进衣兜，继续在校园的柏油路上慢慢开着车子。前面一道身影倏忽跑过。
蓝色的半大衣，格子短裙和一双休闲皮靴的背影让吴宇晨眸光一滞，“映霞！”
他不由喊了一声，而那道熟悉的人影已经跑向了湖边的方向。
他的身上出了一层汗。而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仍然是云舒打过来的。
“晨哥，你过来的时候，绕一下永和豆浆，外公想吃那里的包子。”
“呃……好。”
吴宇晨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
“晨哥，你怎么了？”云舒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担心地问。
吴宇晨说：“没事，我在开车，先挂了。”他把手机挂断然后将车子停向了路边，向着湖边大步走过去。
初冬的湖边，一片萧条景色，原先学生情侣们最爱呆的地方，寥寥无人。
吴宇晨大声地喊：“映霞，是你吗！”
可是四野寂寂，只有远处传来的车喇叭声，阵阵呼叫着他的耳膜。
云舒在厨房里，帮着厨师布置餐桌，每天的这个时间，吴宇晨已经进家了。她有点儿担心，刚刚电话里，他的声音不对，而且，即便是等包子，也不会用这么久的，她在给他打电话之前，已经给那家饭店打过电话，包子是提前订好的，吴宇晨只需要到那里取回来就成了。
可是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她向着窗外翘首张望的时候，吴宇晨的车子开了进来。云舒心头一喜。
吴宇晨把车子停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才给车子灭了火。
“宇晨，你回来了？”他打开车门迈下去的同时，云舒也走过来了。
“有点事耽误了。”吴宇晨关上车门。
云舒走过来，凝眸端祥他，“宇晨，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吴宇晨怔了一下。须臾，又笑了笑，伸臂揽住了她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呢？别乱担心了。”
他搂着她往屋里走去。
正好，许云波开车载着妻女也过来了，他们下了车子往屋里走去，云舒便把心里的疑问压在了心底，亲昵地招呼小苹果过来，摸摸她的小脸，又握着她的小肩膀，端祥她，“看我们家小苹果，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话说，云舒还真的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小苹果了，她去看温亦如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小苹果都在学校。
小苹果咧开小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姑姑，你看，我又掉牙了。”
云舒俯低了身形往小苹果的嘴里看了看，笑道：“新的已经长出来了。”
温亦如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此刻笑眉笑眼地望着云舒和她的女儿，许云波也是。唯有吴宇晨，双眉微蹙，似有心事。
许云波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他浓郁的眉眼，微微皱眉。
晚饭过后，云舒带着小苹果去楼上玩，温亦如也跟了上去，周守恒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有点儿倦了，许云波便让他先进屋了。
周守恒回了房，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吴宇晨和许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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