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可否还好？”落寞之后的老人眼眸深邃的望向北方，眼神之中出现一种莫名的情愫
望着老人的神情秦纵歌如鲠在咽，一腔话语终究只化为了一句“还好”
“还好，就好”老人频频点头，乡情难却，大抵如此
“既然思乡，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您不回去呢？”秦纵歌终于说出埋藏心底已久的话语
闻听秦纵歌此语，老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和落寞
“何日功名岁还了，还乡，陪伊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老人有开始唱起，低沉耳语，宛转悠扬
“曾经的我以为大丈夫生当于世，自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我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我不甘心这一生只是演绎那些王侯将相的生活，我要我的传说也被人传唱”老人说道此处眼神之中的那股坚定半分不减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
“可是后来的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我一直等待着平乱的机会，索性我等到了，我得到了我的位极人臣，位列三公，官登黄甲，权倾一世，可是我也失去了最爱的人，到头来，我才发现，没了她，位列三公又如何？权倾一世又如何？这一切都不如和她一场的西湖泛舟”
秦纵歌听着老人的诉说
“你想不想听一场故事？”秦纵歌望向秦纵歌
秦纵歌点了点头
“曾经有一男一女，他们青梅竹马，比翼双飞，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生逢乱世，那时候的人命如草芥，所有人都不过是乱世中的飘蓬罢了，命运由不得自己主宰，他们算是乱世当中幸运的一对，他们拜了一个戏曲师傅为师，学了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
“那时候的师傅对男孩十分的严厉，动则打骂，每次的练功之后，都会落下满身的伤痕，都是女孩流着眼泪帮他擦药”说道这里的老人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此刻的他不是那权倾一世的九王
“每当男孩练功的时候，女孩都会躲在门后，望着男孩，女孩曾说他最喜欢男孩的女生扮相，他们曾许下山盟海誓，或许他们本应该就这样的幸福的过一生，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说道这里的老人眼神之中露出了遐想的神情
“可是一切的幻想都毁在了男孩躁动不安的心，男孩是一个骨子里不甘于平庸的人，生逢乱世的他不甘心每天都演绎别人的悲欢离合，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团火，他要演绎属于自己的传说，所以，即使四十岁的他，明明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的他，听说战乱将起，毅然决然的脱下戏袍，穿上铠甲，去创造只属于他自己的传说”说道这里的老人话语当中竟然有悔恨之意
“至始至终他从来没想过那个陪他一起同甘共苦的女子，他没给过他承诺，也从来没让她放心过”
“后来呢”秦纵歌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后来，那个身穿战袍的男孩以为到了广阔的天地之间，天高任鸟飞，这世界足够大，足以容纳他，后来的他，斩敌千万，让敌人闻风丧胆，被人族奉为神明，可是他从来不曾想到，在某个偏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为他日夜担忧，为他日夜祈福”
“后来的他位极人臣，登临绝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抱负，后来的人都以他当做励志的典范，给了他一个雅号叫粉墨王侯，三千人粉墨登场，只有他成王侯”
“后来的他当想起了那个和他一起同感共苦的女子，他蓦然回首时，却发现那个女子早已经不再灯火阑珊处，爱情是一个天平，当一方不平衡时，自然无法再维系”说道这里的老人眼中满是悔恨
秦纵歌知道老人讲的故事的主人公便是他自己，看似在讲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可是自己已经身处故事当中又则能改变
“后来的他经过千方打探，知道了她嫁给了一个平民，可是后来的这个平民竟然是世子，阴差阳错的他成为了世子妃，后来的世子继位，她成了王妃，那位王爷也是人族九王之一，而王爷所在的家族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要死守界边，不允许界边那头的魔族踏入半步，为此，这个家族数代人披肝沥胆，用生命和鲜血捍卫者自己的誓言”
“可怜她想嫁一户平凡的人家，可是命运偏偏和他她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他的夫婿，那位王爷在抵御魔族入侵的战争中身死道消，她成了一个寡妇，可是命运对她的捉弄还远不止于此，明知道九死一生，可她的儿子她的孙子还是要用鲜血践行誓言，而她只能含泪相送，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能透露半点”说道这里的老人无限唏嘘
秦纵歌能够猜出这个家族就是轩辕世家，可是秦纵歌没有想到故事中的女子竟然会是慕容涉归的祖母，从慕容涉归的话语当中秦纵歌能够感受那个女子的坚毅
“孙儿，这是我轩辕家族的旗帜，只要你一天是轩辕家族的人，便注定你要肩大任，我轩辕一族誓死在界边抗敌，数十代人的鲜血，从未让魔族踏进我人族半步，”
“为此，你的祖父，你的伯父，你的父亲都为此战死，现在我轩辕一族后继无人，是你扛起大旗的时刻了，愿你能像你的祖父，父亲，伯父那样马革裹尸还，今天赐你此面旗帜，愿你在界边的战场之上，插上这面旗，此旗伤时拭血，死时裹身”秦纵歌的脑海中能够想象的道那位刚刚经历丧夫和丧子之痛的老人，现在又要将自己的孙子送上死路
可是明知如此却还不能表现出半点的脆弱，这是何等的痛苦，此刻的秦纵歌心中忽然对这位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肃然起敬，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明知道也许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没办法，人生来就是承担使命而来，这位老妇人，以极大的勇气和毅力送儿孙上战场，舍小家为大家，为的只是轩辕世家百年不动的誓言，坚决不许魔族踏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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