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年轻,考中秀才已经有些吃力,这一次会试他真没什么把握,还不如过几年再下场。
不过这些话是没办法跟他娘说清楚,他其实心里另有想法,虽然现在给禛贝勒的妾室做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现的出色,未必不能入禛贝勒的眼!
眼下最紧要的是先给人一个好印象,以后才能够借机搭上禛贝勒。
而且郑钧一直觉得自己是为那位禛贝勒做事,只不过有些生意贝勒爷不方便打理,才挂在自己妾室名下。
即使几次接触的都是禛贝勒的妾室,但是郑钧坚信一切都是禛贝勒在后面操控。
这让以后郑钧每碰到给他使绊子的人,都会在私下里暗示一下,让对方知道他身后的主人是谁,这使得有一段时间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直到在江南碰到其他皇子的人,头一次碰了钉子才让他弄清楚,他身后的主家一直以来就是那位禛贝勒的格格。
“你身后的主家真的有那么大能力?”李寡妇抓紧儿子的袖子急切问道。
郑钧回过神来,安抚的拍了拍李寡妇的手,“是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所以娘,这次去广州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李寡妇当即擦了擦眼泪,“那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收拾行李去。”
“娘不必急着收拾,还得大半个月后才会离开,这段时间我大概很忙,你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隔壁的林大人家。林大人已经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家的仆人帮忙。”
“娘知道了,你尽管忙你的差事,别辜负主家的信任。”
“嗯。”
敏宁一共交给阿克敦和郑钧五万两银子,她留下了一万两,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避免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五万两只能够在京城的钱庄兑换,出了京城就是白纸一张,所以敏宁的命令就是让两人取出这五万两,然后从京城购置大量茶叶、瓷器、绣品、人参、鹿茸等特产。
置办好货物后,经天津坐船,不过十来日经由福建来到广州。
到达广州后,两人没有直接将一船货卖掉,而是去十三行找一个叫潘元成的人。
这个人是十三行的茶叶行商,前些年四爷管理过内务府之事,与十三行有过接触,当时这人就投到他门下,每年都殷勤的奉上礼物。之前敏宁得的那个自鸣钟就是此人送的。
可以说这人是四爷的手下,敏宁从四爷那里问出来后,直接让阿克敦两人来找他。
十三行并不是只有十三行,如今算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多个行当。
潘元成是一个茶商,所拥有的商行并不大,时时刻刻都有被人吞并的危险,不过这一切在他攀上四皇子之后就改变了,虽然四皇子不怎么搭理他,不过朝廷的官员看在皇子的面上对他倒是有几分另眼看待。这也是他过年过节就积极给四皇子送礼的原因之一。
这点情面足够他保住自己的商行,甚至还能够慢慢扩大。
这日潘元成刚与其他行商聚会回来,就听到商行的伙计说京城里来了人了,正在商铺等他。
潘元成顾不得换衣服,马不停蹄的去了商行。
两方一接触,看到阿克敦,潘元成就认出他来,他在京城时曾在四皇子身边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个侍卫。见确实是皇子的人,他便连忙安排住处。
阿克敦只负责将郑钧送到广州顺便跟十三行搭上线,接下来的事就由郑钧跟潘云成说。
郑钧先拱了下手,然后洋洋洒洒的说,“潘大人,在下郑钧,如今在安格格名下做个账房先生。这次奉安格格之命,带着五万两银子的货物来广州,是希望借助商行的商船跑一趟南洋,当然船资我们照付。”
潘元成露出客气的笑容,然后摸了摸胡须问,“不知道郑小弟口中的这位安格格是何人?”
郑钧回答:“安格格是禛贝勒的格格,不过我想大人应该知道,一个格格是无法轻易掏出五万两银子……”
至于这话里未尽的意思,就得看个人理解了。
一旁的阿克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郑钧,又垂下眼睛。
若不是他知道内情,这话说的让他都以为这五万两货物的主人其实是贝勒爷。
潘元成看了阿克敦一眼,见他没有反驳,便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不过得先看看货物,运到南洋的货不必样样是精品。若是货物太好,可以在广州先出掉一部分,再换成其他货物。正好月初就有一趟船队要往南洋,郑小弟来得太巧了,正好能赶上。”原来是禛贝勒缺钱了,潘元成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这位禛贝勒还真是与众不同,别的皇子缺钱都是直接伸手捞,而这位竟然转了这么大圈子,借自己妾室的名义来赚钱。
可真是别具一格。
有潘元成这个地头蛇在,茶叶瓷器绣品都没有动,反而带过来的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被十三行汇聚过来的行商瓜分掉,直接换来了近六万两的银子,也就是说这一趟的本金已经赚回来了。
阿克敦和郑钧拿着银票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不过是南北之差,就能赚到这么多利润。
想到这里,郑钧不由心神一动,既然北方的货物运到南方这么赚钱,那么再运到南洋那岂不是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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