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向哪的？”陈树看向程凡。
虽然这个人从开始就一直在帮他，但是陈树总觉得有一丝怪异，让他不敢完全信任。
程凡笑了下，“你跟来就明白了。”
说完不等陈树回应，径直跳下了通道。
陈树迟疑了一阵，到底是好奇心作祟，他在系统里换了一个两小时的毒性免疫体质，也跟了下去。
甬道里面漆黑一片，程凡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手电，看到陈树下来他小心的把那块树皮重新掩盖在洞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陈树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程凡点了点头，半是怀念半是感慨，“这里是修建基地的人留下的后手，可以直接通往山外。”
“后手？”陈树不解。
如果说基地里有直通山外的路，他信。但肯定需要层层认定，不说类似主控室的那种DNA认定门，也至少需要指纹瞳孔扫描这一类的，怎么可能随便挖个洞口。
看出了陈树的疑惑 ，程凡叹了口气，“不是下令修建基地的人，只是修建基地的人。但是他们到死，都没有机会用上这条通道。”
陈树恍然，这就和古时候为帝王修建陵墓的工匠一样，为了能够在陪葬后活命，总会找机会偷偷修建一个后门。
“既然他们都死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程凡打着手电在前面引路，将整个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在陈树面前。
“你从村子来的时候，应该听说过闹鬼的传闻吧。其实哪里是被鬼抓走了，都是被这些人抓进山里当苦力了，而这其中就有我的父亲。”程凡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陈树依然可以从中听出刺骨的恨意。
陈树跟上了程凡的脚步，“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原本他们商量好工程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找个机会一起逃走。谁能料到工程才进行到一半，基地里的人就把他们全部灭口了。”
甬道越走越狭小，从墙壁上歪七扭八的划痕可以想象出，人在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所爆发出来的求生欲。
只可惜，这条求生的通道没有为他们带来生机，反而方便了陈树。
“节哀吧。”陈树拍了拍程凡的后背，安慰道。
被这一拍，程凡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前边带路。
他以为在黑暗的掩饰下，应该不会被发觉。但是这一切早已经被系统所洞悉。
“扫描结果，按照你们星球FLY组织的等级划定：脑域开发二级，身体改造三级。”
果然，陈树心里叹息，这个程凡也是组织里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引自己来这个地道，到底要做什么。
陈树没有拆穿程凡的谎言，只是暗自警惕。
结果，在程凡的带领下两个人真就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村子里。
地道的出口，是村里一口已经废弃多年的古井。
“你可以离开了，我知道你会带人来彻底摧毁这个基地的，我在村子里等你。”程凡一边小心的在井口处撒上一层细沙，将两人上来时留下的脚印彻底掩盖，一边示意陈树可以走了。
“那我可就真走了？”程凡的配合让陈树有一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程凡没有理会陈树的问题，丢下他自己回家去了。
陈树摸摸鼻子，自讨了个没趣。
“阿波罗，你说程凡费那么大劲图个什么？”
阿波罗的光屏闪烁了几下，“先生，影响人类目标的因素太多，再先进的人工智能也无法完全预测出人类的选择。”
人心的复杂程度，远不是几个程序公式就能模拟替代的。
陈树也只好把程凡的问题放在一边，给蓝晴晴发了个消息，让她派人来最近的镇子上接他。
蓝家的人效率很高，陈树赶到镇子上的时候，司机就已经在路边等候多时了。
连夜乘坐最快的一班飞机，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陈树赶回了燕京。
蓝晴晴亲自开车来机场接机。
“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出什么事吧？”蓝晴晴一脸担忧的看向陈树。
在热带雨林里摸爬滚打，又一夜未眠，此刻的陈树风尘仆仆，带着满身的疲惫。
陈树摆摆手，“我没事，找个地方让我洗个澡就好。把蔚迟他们都叫过来，我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
“对了，暗网有新的动静吗？”
这一次的基地之行，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至少让一个分基地彻底脱离了FLY的掌控，不知道FLY的高层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
对于一号掌控了基地这件事，陈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好处是FLY的黑名单上多了一个人，他面临的压力减缓了很多，坏处是让一号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比FLY还要恐怖的组织。
“暗网将关于你的赏金撤下去了，他们发布了一则新消息，想找你聊一聊。”
说到这里，蓝晴晴有些佩服的看了看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陈树。从暗网诞生起，还没听说过有人能把暗网高层逼到这种地步。
“聊聊？不用理会他们。”陈树闭着眼冷哼一声，如果是他不知道FLY做下的那些实验，他也许会和这个庞大的组织和解。但是，在他知道他们的目的之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和谈的可能。
蓝晴晴载着陈树去了三环外的一栋小别墅，陈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蔚池、白凌和齐景都已经到了。
在陈树洗澡的空当，蓝晴晴将情况简单的和他们说了。
“你没有和我说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个基地。”蔚池有些不悦，那是他发给陈树的坐标，他清楚那里到底有多少危险。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这种人最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考虑到以后还要继续合作，蔚池难得的退了一步。
“如果是为了阿波罗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毕竟人工智能也有你的功劳，我不应该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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