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一切警报都可以解除了。不过——
覃五柄想着,突然伸手又挠了挠自己的头皮:
这件事,按教导员和高主任的说法,已经算得上突击营的一件大事了。现在可以明确地判断出,营长肯定已经“龙上床凤入巢”了,当然也就是天大的一个喜讯了,他要不要按命令去汇报一下呢?
可是,这与警卫员的守则和条令似乎相冲突啊。
就在这时,高志远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不等覃五柄敬礼,他便笑眯眯地瞅着李雅丽走去的方向,摸着下巴问了起来:
“昨晚可听到她的哭喊声,别紧张,你只回答有没有就可以了。”
“有,有道是有,不过——”
覃五柄一面回忆着,一面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高志远:“高主任,她可不光是哭,还笑来着。又哭又笑的,就是听不到营长的说话声。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志远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臭小子,现在你当然不懂了,等以后你肯定有懂的那一天。好啦,就这样吧,让他继续睡,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就行。”
高志远说完,带着一脸的高深莫测地向营指走去。
一到营指,看到里面只有罗汉秉正在低头忙乎,高志远上去一把兴奋地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嘴里喜洋洋地叫道:
“骡子,铁树开花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盼了好多年的一场婚宴真的可以开吃了。”
罗汉秉抬起头,痛苦地在自己背上揉了揉。
“老高,你这个家伙以前可不是这样,怎么现在也喜欢动手动脚的了呢?什么铁树开花呀什么婚宴呀,难道你想娶一个小老婆了?”
高志远快速地抬眼向四周看了看,随即毫不掩饰地一挺胸脯道:
“怎么了骡子,你我岁数虽然已是大叔级的,但也不过四十才出头嘛。我问你,假若政策允许法律可以,你想不想再往家里领一个老婆回去。”
罗汉秉吓了一跳,神经质地马上也是警惕地四下瞅了瞅,随后凑上去在高志远身上嗅了起来:
“老高,你这早上喝酒的习惯可真不好,说什么胡话呐。”
“去去去——”
高志远一把推开罗汉秉,一屁股坐下去,随即以手支撑着扶额沉思道:
“老罗,这里是民国,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和陆涛其实私下里已经交换过多次意见。怎么说呢,嗯,其实这都是让孟遥那小子给搅和的,一直不落听,所以慢慢的我们就有了这个想法。如果条件一旦成熟,我和陆涛就准备联合动议,在将来制定我们的第一部法律中,一定要参考伊斯兰国家的有关一夫多妻制的合理性和特殊性,针对我们突击营的实际,结合身处的民国时代,也要相应地给予一定的认同和——”
高志远还没说完,罗汉秉早已大张着嘴巴,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脸对脸地瞪着他,就剩下大喘气了。
“老高,你等等,我、我他娘的脑子不够用。你是说,也许以后我们突击营的每个官兵,只要愿意,或者说只要有那个能力和条件,双方自愿,家庭也可以摆平,我们就可以再娶一个老婆回家,对吗?”
高志远咧嘴笑了笑,冲着憨态可掬的罗汉秉招招手,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会议桌前,高志远一探手就把一套茶具拿到了手边。
“看见了吗,一个茶壶怎么可以只有一个杯子呢?其实我们的老祖先早就给我们安排好了,一个茶壶一定要有至少四个杯子才算完整。以此类推,人类世界的所有事务都跑不过这个道理。”
罗汉秉顿时笑了,抬手连连指着高志远道:
“老高哇老高,你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还拿我们自己的老祖宗来说事。不过老高,你跟陆涛的这个阳谋,我喜欢。”
高志远一听,立刻支楞起眼睛盯着罗汉秉道:
“骡子,军中无戏言,这么说你也同意我和陆涛的这个动议了?如果是,到时候你就得跟我们一起连署签名呐。”
“就怕营长那一关过不了,我们说话不算数啊。”
罗汉秉苦着脸,突然有些想打退堂鼓。
高志远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胸有成竹地拉着罗汉秉走到窗口,然后指着孟遥的住处示意道:
“骡子,看见了没有,左边住的是李雅丽,右边住的是周芳雨,唐县的总基地还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钱如云。这还不算,外面可还有一个宋美龄要公开做媒的神秘女人,又有左芳那样的暗恋者。所以,拜托你动动脑子,孟遥那小子这么多年一动不动的,你以为他在想什么呢?”
罗汉秉突然心有灵犀地仿佛一下子开窍了,虎地扭头瞪着高志远:
“老高,你、你他娘的是说,营长其实一直都在等待某种条件?”
“总算开窍了,”高志远戏谑地看着仍有些不敢置信的罗汉秉:
“你想想吧,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没有氛围我们制造一个氛围。水到渠成的时候,那还不是皆大欢喜嘛。奶奶的,一个真正的男人,谁他娘的不想妻妾成群呀。”
罗汉秉点点头:“没错,没错,老实说我做梦都想,只是奈何道德约束,纪律制约啊。”
“关键是——”
高志远说着,突然第一次有些不自信地嘟哝了一句:“现在就看我们的那位冰美人了,如果她那一关孟遥胜利地闯过去,此事就算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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