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石向前出村的时间少，一般在村子里转悠。
王小飞手持铁管，用T恤包住没那么显眼。
先去村口寻找。
那儿是几个村子的交汇点，有各种店铺，小到肉档，大到肥料站，相当于一个集市。
附近有两家国企，人流不少。
方圆几公里内就有几个集市，不包括镇政府所在的街道。
在村口转了一圈，不见石向前。
又往回走，想去穆冲家瞧瞧。
叼着香烟才走几步，抬头一看，前方那个头上包扎绷带的不是石向前？
王小飞怒从心中起，吐掉香烟，握紧铁管猛冲上去。
二人相距十数米。
石向前早瞧见王小飞，还向他竖起了中指。
不过不敢单挑，撒腿回头就逃。
一前一后，距离渐渐缩小。
经过村长家门口时，正巧白霞走出院子，瞧见王小飞抡铁管追打石向前。
“小飞！”白霞喊道。
王小飞放慢了脚步，犹豫之间，再看前方，石向前已奔远了。
走到白霞面前，她好奇道：“啥事？”
把石向前打狗的事说了一遍，王小飞怒道：“我打死他，让他赔命！”
听见说话，陈玉婷也从屋里走出来。
白霞劝道：“你打死他，你不要坐牢？去问他家人赔偿，不是更好？”
陈玉婷也娇声道：“小飞，叫他赔钱。”
黄狗不能白死，王小飞想了想，先拿赔款，再找石向前算帐，这个处理事情的顺序才是对的。
“我去他家，跟他妈妈讲。”王小飞说道。
“我陪你去。”白霞热情道。
……
……
与此同时，石向前一口气奔到穆冲和穆永安埋伏的地方。
那儿路边有灌木丛，正好藏身。
奔到穆冲身边，石向前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道：“来了！他追来了！”
从穆永安手里接过砍刀，三人伏在隐蔽处等王小飞出现。
……
……
村道上，白霞与王小飞并肩而行。
走了几十米，回头见女儿进屋里去了。
白霞轻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去打肖冬梅？”
王小飞说道：“等把这件事办完再去。”
又走了几步，白霞接了个电话，陈玉婷奶奶打来的，叫去帮忙。
挂了机，白霞抱歉道：“小飞，我还有事。啥时候给药我？”
回家忘记带出来，王小飞说道：“等我去了石家，就回家拿给你。”
二人分别。
王小飞望石向前家走去，一路上打好了腹稿，要他妈妈赔一千元。
快走到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重新用T恤裹住铁管，藏在手臂后面。
屋门前有鸡鸭在散步。
屋里很安静，不过门打开。
门口走廊上摆了箩筐，里面盛着刚收起来的大豆。
从晒谷场走过去，水泥地冒出的热气像蒸笼。
来到门口，王小飞伸头进去瞅了一眼，不见人影。
“有人在家吗？”他礼貌的问。
“啥事？”从房间里传来章清的话音。
听见下床声。
从房间走出来，章清秀发微微凌乱，用手当梳理了理头发，脸面神色憔悴，两只黑眼袋颇为醒目。
她穿着短袖开襟衫，钮扣没有全扣上，全村闻名的大胸脯更加的往外涌，气势慑人。
见她走路有气无力，还在微微哆嗦。
原本要一古脑把火气发泄出来，此时倒不好意思大声投诉。
“石向前不在家？”王小飞明知故问。
“进来坐。”章清招呼道。
王小飞蹭进去，在藤椅坐下。
章清问要不要喝水，他说不要。
她也在另一张单人罗圈椅坐下，问道：“他不在家，你找向前又有啥事？”
那晚来找章清，累她被儿子踢了一脚。
王小飞岔开话题道：“你伤得怎么样？”
见问，章清指了指了指左肋，说道：“我吐了一口血，现在还隐隐作痛。小飞，你懂医术哦？”
他点头，她惨淡的笑了笑，以恳求的口吻说道：“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这伤有多严重？”
举手之劳，王小飞一口应承了。
这是石向前的家，万一他突然回来，见了面即使不打架也尴尬。
王小飞笑道：“我关上门，怎么样？”
章清笑道：“关门做啥？又不是啥不见得光的事。”
有前门挡着，石向前回来了还有时间作反应。
见章清受伤无助，王小飞不忍在她面前打石向前。
“清姐，你也知道我跟向前不和。他要是回来，见我在帮你检查，这……”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章清也能明白。
她点头道：“那关上吧。”
于是王小飞起身去关了大门，下了栓。
客厅一面墙开了个大窗户，王小飞把推拉玻璃窗也锁住了，还拉好了窗帘。
室内忽然昏暗，开了日光灯才明亮了。
章清笑道：“你要是担心碰见他，进我房吧。”
扶她起来，一起进了卧室。
里面一张双人床，挂了蚊帐。
左边是一个衣柜，右边则是梳妆台。
床尾搁一台立地电风扇，美的牌子。
地面没有铺磁砖，水泥地，走在上面微微凹凸不平。
双人床没有床垫，纯木板床，草席。
走进去就热烘烘的。
王小飞的T恤裹了铁管，光着膀子都还出汗。
“开风扇吧。”
她缓缓走过去，开了三档。
风呼呼的吹来的，果然凉爽了。
卧室里的节能灯大约三五瓦，开了灯，看起来空间宛如充满了雾气，迷迷蒙蒙的。
梳妆台前有一把木椅子，章清招呼道：“坐。”
王小飞在木椅子坐下，章清则坐在床沿。
二人相对。
彼此微微尴尬，章清先开口，道歉道：“小飞，真对不起。本想帮你问向前，死仔凶得要死。还好没打伤你们。”
石向前被王小飞打破头这事，章清还不知。
“没事。你尽力了。我们不来，你不会挨打。”王小飞眼睛看着她的胸脯。
“小飞，有啥事你们不要打架，你好好跟他讲，大家和气解决问题。”章清劝道。
见他点头，目光却直勾勾的射过来。
章清微微一笑，说道：“小飞，找了女朋友没？”
回过神来，王小飞讪笑道：“还没有。还在努力存老婆本。清姐，我可不可以先帮你查看受伤的地方？”
她说可以，他就把椅子挪到她面前。
章清撩起上衣，王小飞说道：“我帮你全面检查吧，这个挡住了，可以脱下吗？”
指了指她胸前那副大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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