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笑了笑，很爽快的脱下了上衣与胸前那副大眼镜。
只听咕噜的咽口水声音，她抬眼看。
见王小飞眼都直了，她嗤一声笑道：“帮我瞧瞧。”
王小飞也咧嘴笑，低头靠近查看她的左肋，黑了一块，巴掌大小，其他地方白皙，不见有瘀伤。
他两手齐出，认真检查，只是在她小腹游移。
目光却看着上面，不时咂嘴。
章清脸蛋也渐渐的红了，她笑问：“伤得怎么样？”
轻轻按了按她受伤的部位，问道：“很痛，还是一般痛？”
她说很痛，这是伤到内脏了。
见他两眼灼灼发光，睁的老大，章清忽地拿着他的手往上移。
龇牙一笑，他胆子肥了。
又检查了半晌，才笑道：“清姐，没有大问题。我再检查一下，就用药帮你去瘀伤，再服用，很快就好了。”
章清欣慰道：“那你随便检查。”
语气倒很娇柔，微带少女的羞涩。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还吹着口哨。
王小飞听不出是谁，章清却很有把握的说道：“我儿子回来了，你先躲一躲。”
一听石向前回家，王小飞顿时冒火。
那条铁管还留在客厅的藤椅上，悄悄溜出去拿在手里，等他进来就打，准能打他倒地不起。
章清还算客气，又还受伤。
脑海回想起那晚她弟来教训石向前，她掩面而哭的可怜情形，王小飞心软了些许。
在她凑嘴过来叮嘱时，他也咬着她的耳朵轻语道：“清姐，我带在身防身的铁管在外面，衣服包着，你帮我拿来。”
她点头。
于是他顺手拿起那副大眼镜递给她，还帮她戴好。
披上了上衣，章清急急出去把铁管拿进来给王小飞。
门外已传来砰砰的捶门声。
卧室没甚地方可藏身，要么床底，要么衣柜。
衣柜原木色，没上漆，杉木做的。
遇到这种事有经验，王小飞指了指衣柜，章清点头，同时应声道：“等一下。在穿衣服。”
石向前才不打门了，颇为不满道：“白天关门死啊！”
待王小飞钻进了衣柜里，章清帮忙掩上门，才走出卧室。
窝在衣柜里，昏暗闷热。
不用抬头，吊挂在上面的衣服，几乎都是章清的，有大眼镜形的，也有三角形的，统统垂下来，正好遮住脸面。
里面空气不流通，又有衣服的各种小味道，感觉怪怪的。
刚进去，满头冒汗。
顺手抓了一条三角形的小衣服，权当手帕，用来擦拭脸面的汗水，一条湿透了，又拿另一条。
只听章清开了门，石向前砰声用力推门。
门撞在墙壁上。
章清见了儿子头上绑着白带，还有血渍，关心道：“你的头怎么弄破了？”
石向前很不礼貌的近乎吼道：“关你啥事？”
儿子暴戾，章清不敢再问。
又听石向前走进厨房，翻抄什么，乒铃乓冷的乱响了一阵。
章清也跟了进去，微微责备道：“还没煮饭，没啥吃。要吃，锅里还有两只鸡蛋。”
那是她煮来烫瘀伤的。
石向前不应声，打开橱柜的门。
章清脚步声响起，走动，像是要拦阻，语气微恼道：“你要拿猪肉去哪？今晚你吃啥菜？”
蓬的一声响，那是拳头打在身上的闷声。
章清唉哟了一声。
有人跌倒在地。
又听脚步声走出厨房，可章清在里面低声抽泣。
石向前毫不停留，经过客厅，出了门口，扬长而去。
在章清被打那一瞬间，王小飞想冲出去帮她。
打了石向前，章清又心痛。
惊疑间，石向前已出门走了。
只留下章清在厨房里无助的苦哭，声声悲凉。
王小飞从衣柜里钻出来，手里已拿着两条三角形的小衣服，因用来擦汗都湿漉漉了。
把三角形小衣服放在梳妆台上，走到客厅，伸头出门口瞅了一眼。
外面阳光灿烂，热气海浪般涌来。
关好大门，走进厨房。
红砖砌就，上面用石棉瓦盖着，有四五平方米。
有煤气灶，也有烧煤饼的火炉。
屋角还堆着几捆木柴。
只见章清跌坐在地上，身后是水井的泵头。
她一手撑地，一手去抹眼泪，哭的可怜楚楚的。
儿子不肖，做母亲的心里难受。
旧伤还没好，又挨了儿子几拳。
痛的是心。
王小飞走过去，扶起章清，拥她入怀里轻抚她温软的脊背，把宽阔的肩膀借给她枕脸面。
她还在哭泣。
“清姐，我会帮你教训他的。”他安慰道。
“我养他这么大，他一点也不念恩情。下死力打我。”章清抽鼻子道。
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王小飞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没事，等我找机会教训他。”
一面说，扶着她出了厨房。
回进卧室，搀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她哭的泪眼婆娑，两个眼眶微微红了，神情很委顿。
“清姐，不教训他，以后他更不把你放在眼里。”王小飞说道。
“他都这么大了，我又打他不过。说他一声，就大拳大脚打我。”她用手背揩眼角的泪水。
王小飞走上前，俯下身，轻轻吻她的唇。
当二人的唇接触在一起时，章清才止住了哭。
过了二三分钟，二人的唇分离时，王小飞轻笑道：“清姐，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章清破涕为笑，含笑道：“小飞，你真会体贴人。”
见她笑了，王小飞说道：“我会帮你教训他。让他付出代价。”
抹净脸上的泪痕，章清恳求道：“小飞，你教训他可以，别下太重手。他挺单薄的。”
当时用石头砸石向前的头，王小飞下了狠手。
笑着点了点头。
又指着梳妆台上两条三角形的小衣服，王小飞窘笑道：“清姐，有件事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刚才在里面太热了。我拿了这两条来擦汗。我去帮你洗干净。”
一条大红色，一条粉蓝色。
章清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我会洗。你先帮我看看伤势怎么样，检查完了？”
适才石向前回来闹了一下，治疗中断。
“还没有。你坐床上。我也坐床上，方便我检查。”王小飞拉她的手坐过来。
章清先把蚊帐掀起，用夹子夹住，床前这边就没有蚊帐挡着。
两人坐在床沿上。
章清又脱了上衣和那副大眼镜，王小飞万分认真的检查，通过望，闻，捏，揉等切实可行的手段来全面查看她上半身是否还有其他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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