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里蚊子多，嗡嗡聒噪。
王小飞轻声道：“许姐，我先点蚊香。”
要下床。
许文丽的两条腿连忙往中间夹，挟着他的身子，轻嗔道：“小飞哟，不用点蚊香，你快往死里弄婶子。你快找位置。”
她不在乎，他只得跪坐在床板上。
刚要行事，却听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王小飞趴下压住许文丽的身子，轻语道：“有人，先等一下。”
她嗯了一声。
二人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脚步声。
一会后，脚步声就来到鱼塘。
床上的两人瞠大了眼睛，彼此紧张。
蚊子又捣乱，强行吸血。
王小飞身上被蚊子叮了几下，微痒。
不敢拍打蚊子，伸手轻轻挠痒。
蚊子也叮许文丽的大腿，她手够不着，拿起他的手，请他帮忙。
在静听中，王小飞也帮许文丽的大腿赶蚊子，还要帮她挠痒。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小飞将食指放在许文丽的唇边，让她别出声。
他则下了床。
棚子里没甚家生，有一把铁铲，木柄有一米多长，还结实，可以拿来当武器。
绰了铁铲在手，脚步声已来到了棚子门前。
笃笃！
那人敲门，同时说道：“小飞。”
原来是妈妈！
绷得最紧的那条神经稍微松驰下来，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依然很高。
“妈，啥事？”王小飞隔着门问。
“煮了排骨面给你当夜宵。开门。”刘娟又轻扣木门。
里面的许文丽还赤条条躺在木板床上，满脸惊慌。
见王小飞无声的笑，她也笑了。
“妈，你放在门口。”王小飞说道。
棚子门外就是泥地，晚上虫子颇多。
刘娟轻嗔道：“在做啥？开门！”
打死不敢开门，王小飞笑道：“妈，我在换裤子。刚才在塘里游泳。”
不走，也不敲门，在等。
三五分钟过去了，棚子里没有动静。
刘娟又扣门，催道：“还不开门？”
好在棚子四周围的严密，从外面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灵光一闪，王小飞讪笑道：“妈，我衣服都湿了，挂起来晾了，我没穿衣服，你放在门口，我自己拿进来。”
刘娟说道：“游泳不会脱衣服游？着衣游啥？”
嗔了一句，把饭盒放在门前。
又叮嘱道：“快吃，凉了不好吃。你爸就来了。他要跟你一起守鱼塘。”
王小飞连忙道：“妈，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脚步声离开。
又听刘娟说道：“他吃完面就过来。你快吃吧。”
说完，已在十米之外。
待脚步声走远了，王小飞才打开门，提了饭盒进来。
关好门，笑道：“许姐，我爸要来了。”
许文丽坐起来，招手道：“婶子熬不住了，小飞哟，快来弄婶子。你爸来了，叫他回去就行了。”
这也算一个办法。
只是木板床很简陋，大动起来咯吱咯吱响得很。
数十米之外都能听见。
脚步声却要在近处才闻到。
王小飞坐在床沿上，笑道：“许姐，明日给你行不行？”
她嗤一声笑了，抿嘴白了他一眼，含笑道：“小飞哟，这种事宜快不宜迟。婶子难受死了，你还不来弄婶子。村长跟你怎样讲的？”
一面说，伸手来拖他上床。
手里还提着饭盒，王小飞轻声道：“许姐，那也要等我爸来了走了才好。”
她转着眼珠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婶子考虑欠周全。”
说着，从后面抱住了他。
又问道：“你妈拿啥给你吃？好香。”
还没打开饭盒，已能闻到汤味。
将饭盒搁在木板床上，打开盖子，汤河粉。
几块排骨，还有生菜。
王小飞挟了一块排骨送到许文丽的唇边，她张开嘴吃了，格格笑道：“好吃！小飞，你妈有没有跟你爸私底下吵过架？”
印象中没有，他摇头道：“不怎么吵架。”
说时，又挟了一块排骨给她吃。
“小飞哟，你真会疼爱人。婶子爱死你了。”许文丽轻晃身子。
“全部给你吃。许姐，以后我有事需要帮忙，你就帮我在村长面前多说好话。”王小飞趁机道。
她笑着点头。
吃完了排骨，把饭盒和筷子递给她。
“许姐，你吃。”王小飞谦让道。
“咱俩一起吃吧。婶子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婶子喂你，吃饱了，你才更有力气把婶子往死里弄。你妈的娘家经济怎样？”她接过饭盒与筷子。
“不是很清楚。”
王小飞只得转过身来面对她。
她挟起河粉送到他的嘴边，花了些工夫才吃进嘴里。
二人正在吃着，又听有脚步声在二三十之外传来。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语道：“许姐，先别吃。我爸来了。”
许文玉用舌头舐嘴角的汤汁，点点头，坐定看王小飞表演。
转瞬脚步声来到了门前，有人笃笃敲门。
“谁？”
王小飞隔门问。
“我，开门。”
门外的是王广兴。
烟味透进棚子里，王小飞也想抽烟，说道：“爸，我自己就行了。你回家睡吧。”
王广兴说道：“穆冲与穆永安兄弟靠敲榨人生活，我怕他们晚上来找你算帐。咱父子俩在一起更安全。他们想要搞事，我们奉陪到底。惹我性起，就跟他拚了。”
棚子起遮风挡雨作用，却不牢实。
几脚踹过来，门就开了。
王小飞说道：“爸，我衣服全湿了，可以帮我从家里拿一套来吗？”
爸爸笑道：“你身上还有啥，爸没看过？”
这个理由太强大。
语塞了片刻，王小飞讪笑道：“爸，我现在也算长大了，不能再随便让人看了。”
呼了一口烟气，王广兴转身走了。
脚步声去远，许文丽微嗔道：“你爸还是要来？小飞哟，你都不会说话。换婶子，三言两语就打发他回去了。”
呵呵地笑了笑，王小飞说道：“许姐，你快吃河粉。”
她把饭盒与筷子放到床头旁边的一块木板上，爬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拖他上床。
“小飞哟，你今晚不给婶子，婶子晚上睡不着。十分钟也行，你就尽力往死里弄婶子。”许文丽用力拉他。
拖他上了床，她先躺下来。
地面不甚平整。
人在木板床上微动，作支撑的长木凳就轻轻摇晃起来。
“许姐，蚊子真的多。我点蚊香。”王小飞说道。
又要下床，她连忙用脚夹住他。
“不要点！你快往死里弄婶子。越大力越好！”
“我尽量。”
王小飞窘窘一笑，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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