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浓似乎被顾嘉川腿上的鲜血刺激到,不住的往后躲,嘴里呜咽的也不知想说什么。
布条被她的口水打湿,顺着嘴角流下来,既狼狈又可笑。
白飞飞轻松的将匕首抽出来,躲开顾嘉川的推搡,由着对方摔倒在地。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剧痛席卷了每一根神经,顾嘉川几乎要抑制不住嘴里的呼痛,他惊恐的看着白飞飞眼睛。
那里面找不到丝毫慌张和退缩,反而平静的让人心惊。
“我当然清楚我在做什么,一直以来不明白的,是你们两个才对。”
白飞飞慢条斯理的退后两步,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直到这一刻,她的嘴角才微微上扬起来。
她看到了顾嘉川眼中的恐惧,听到了白雨浓口中的绝望,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她的言城还没有回来呢,飞机爆炸的那一刻,他会不会也像这两个人一样,无助又恐慌的祈祷着,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两个人机会。”
白飞飞上前扯下白雨浓口中的布条,将沾了血的匕首搭在她的侧脸上。
“谁先说真话,我就在对方身上划一刀,如果说假话,或者不说,我就在他自己身上划一刀。”
“你疯了,你疯了!”
白雨浓挣扎着要躲开她,那天开始自己就被白飞飞关在顾家,没有任何理由,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能离开这里。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顾家的人明显忙碌起来,气氛很严肃,且越来越紧迫。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白飞飞,她被关在房间,手机也被拿走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管走去哪里都有人看管。
直到今天,她被带来过来,见到顾嘉川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得救了。
但是等那把匕首插在顾嘉川的腿上时,白雨浓直到,那不过是多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罢了。
“你放我们走吧,”她匍匐在地上,眼泪混着口水一起沾湿了地面,“姐姐,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飞飞垂眸看她,轻轻扬起嘴角。
“你现在不知道没关系,我慢慢问着,你就知道了。”
她站在书房中央,目光在顾嘉川和白雨浓的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停在了顾嘉川的脸上。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言城的行踪,顾二少是怎么知道的?”
她猜到了!
顾嘉川蓦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知道自己算准了顾言城的行程,所以找准时机对他动手,难道白飞飞已经抓住了对方,还是她掌握了别的证据?
“我,飞飞,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嘉川要紧牙关,“你快给我止血,这样下去我会失血过多的。”
白飞飞似乎遗憾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白雨浓的身边,锋利的匕首在她手中轻巧的挽了一个花。
“他不说,就只能你来接受惩罚。”
冰凉的刀刃贴在自己脸上,白雨浓一瞬间血色尽褪,尖叫着说自己知道。
“是他,是,是嘉川哥哥让我留意你的动向,说你回到顾家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但是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他那时要做什么,我是无辜的,我没有要害顾总的意思啊!”
“果然是你。”
白飞飞冷眼看了看她,刀刃贴在她的脸上,慢慢的,一点点移动到她的颈动脉上,只要稍稍错手,就能隔开那层的皮肉,刺穿青绿色的血管。
“姐姐,姐姐……”
白雨浓连眼睛都不敢眨,屏住呼吸,那把刀像是在她的理智上摩擦,一下一下,不知何时就将那根理智的弦磨断了。
“你知道因为你的愚蠢,做错过多少事吗,”她冷声道,“如果我现在了结你,那也算提前为将来的路扫清障碍。”
“不不,”白雨浓颤抖的眼珠紧紧盯着她,因为恐惧,连声音都轻细了许多。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啊,我,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洗心革面,我保证不会再为难你,不会跟妈妈胡说八道,姐姐你,你放了我吧,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
‘啪’的一声脆响,让白雨浓把剩下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这巴掌打的她脑袋嗡嗡作响,但她却连呼痛的勇气都没有,白飞飞垂下来的目光冷的吓人,让她倒在地上,根本没有勇气再爬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错,”白飞飞冷眼看着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而且说什么为难我,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白雨浓心中一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白飞飞真的打算杀了自己不成?
她敢吗?
那个背影毫不留恋的离开,连一分目光都没有留给她,白雨浓的心里被恐惧填满,她知道,白飞飞会的。
如果今天白飞飞要选择毁灭,那自己一定是最先死掉的那一个。
“飞飞,”顾嘉川咽了口唾沫,他的嗓子干渴的厉害,“我想知道你的动作,不是为了对大哥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帮我离开医院罢了。”
他现在只能依靠着门板勉强站立,对上白飞飞冷漠的目光,也是强撑着才没倒下。
“我知道大哥只听你的话,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而已,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顾嘉川啊,白飞飞眯起眼睛。
跟白雨浓比起来,他才是最沉得住气,最会伪装的小人,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不打算承认。
白飞飞轻声叹息,“我已经厌倦了跟你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如果你坦白告诉我,是找了谁对言城动手,或许,你带回儿还不会那么难熬。”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警告,但顾嘉川看了看四周。
这是顾言城的书房,里面藏了多少监控器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承认了什么,那日后白飞飞放出这些话,他就不可能再翻身了。
“飞飞,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哥出国,但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直待在医院里能做什么呢,你真的误会我了,有什么事你先放开我,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白飞飞握紧匕首,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脸上闪过几分阴狠。
“我说了,我已经厌恶了你的这些话,不肯说,那就永远也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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